季渡手还在淌着血。
绷带在桌上,剪刀还在地上。
她走过去,弯腰想要把剪刀捡起,不料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就这么扑倒在地上。
季渡撑着地板,冷汗直直落下,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耳边似乎有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随后一只手把她拦腰截起,动作粗鲁的塞到床上。
司南渚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你现在就上来。在医务室这里。”
“顺便通知一下我班导,让他处理一下后续。”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别管,先上来再说。就这样,挂了。”
司南渚挂断电话,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盯着季渡的眼神不算良善。
床上那人薄薄的一片,手揪着床单,闭目之中,长长的睫毛在轻颤,有一滴冷汗从额间滑落,沾在了睫毛之上,就这么一路顺着脸颊没入床单之中,不是从头就注视着的话,估计会以为那是她落下的一滴眼泪。
司南渚别过头,啧了一声,“……一天到晚的就会惹麻烦。”
几分钟后,班主任和一个高大的西装男人闻讯赶来。
床单上血迹斑斑,看着十分的渗人。
班主任被吓了一跳,但碍于司南渚的身份,也不好多说什么。
西装男人倒是对这些司空见惯,他帮季渡简单处理了伤口,将人打横抱起后,就和司南渚一起离开医务室。
班主任跟过去了几步,看着脸色煞白的季渡,弱弱出声:“真的不需要我一起过去吗?”
西装男人瞥了他一眼,声音平稳:“不需要。张老师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就行。”
班主任只得点点头。
等人走后,他对着那几处触目惊心的血迹叹了口气,拨通一个电话,说:“喂?老王?过来医务室帮我干点活儿……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找你准没好事……反正你来不来你就说吧……哎,还能是谁啊,还是那两个冤家呗……”
季渡被抱进了车里。
她睁开眼,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把车门关上。
对方眉峰一道长疤直落眼睑最下,颇有点凶神恶煞。
是司南渚的私人司机兼保镖,唐伯远。
唐伯远将他们送到医院,医生早已经在专属病房里等着。
他们几步上前,想要先给司南渚检查一下,司南渚却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先去处理季渡的伤口。
医生们脚步一转,立刻就去查看季渡的伤势。
沉默寡言了一路的唐伯远低下头,看了司南渚一眼,“你脸上的血迹不先处理一下吗?”
“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等下再擦。”
司南渚说完,将视线收回,刚好一个医生走过来,他随口就问了句:“她什么情况?”
医生说:“估计是失血过多加上身体虚弱导致的突发性眩晕,但具体的还需要做完其他检查后再出结果。我的建议是先住院一晚观察一下。”
司南渚点头,“那就住吧。”
“那我们这边等会就给她办理住院申请。”医生看了几眼司南渚的脸,又说:“南渚先生今晚冰敷一下右脸颊比较好,不然明天容易红肿。”
唐伯远又看了一下司南渚。
司南渚:……
司南渚硬邦邦的开口:“……知道了。”
季渡在病房里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司南渚他们早已经离开。
病房门被推开,有个老医生带着护士一起来查房,见她已经醒了,老医生说:“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手掌那处,还有其他地方痛吗?”
季渡摇摇头。
老医生又问:“那还觉得头晕吗?”
季渡想了想,“有一点。”
老医生看向护士,“先给她带点吃的过来。”
护士柔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