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老医生给季渡检查完伤口,欲言又止了几秒,才说:“你这伤……是不是有什么人欺负你了……?”
季渡抬眸看了他一眼。
没记错的话,她被送来病房的时候,那一群医生里,只有这个老医生是看也没看司南渚,直直的朝她过来的。
老医生的白大褂上挂了个铭牌,那字太小,只能看清其中一晃而过的廖字。
季渡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廖医生。”
老医生一道浓眉皱成了八字,“不小心……我可跟你说啊,手掌这种地方娇弱的很,一旦伤口深了就容易触及神经。你这次也就是运气好,再有下次的话,可就麻烦了。”
季渡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谢谢廖医生。”
老医生看了门口一眼,低声说:“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鸿光那孙子把你弄成这样的?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替你跟鸿光说一声。”
鸿光。司鸿光。
司南渚的爷爷。
季渡一顿,没想到老医生居然也认识鸿老。
她看着对方那带点鼓励和怜惜的眼神,思索不过两秒,还是摇了摇头,“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谢谢廖医生。”
廖老医生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说:“行吧。”
而后就继续出门查房去了。
司鸿光其实也是个好人。
为人刚正不阿,有一种侠气风范,最是见不得那种恃强凌弱的事情。
但是司鸿光活不了多久。
上辈子里,鸿老是在她高一那年春天离世的。
满打满算的话,也就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时间。
季渡就算把这些事告诉他,司鸿光最多也就可以管个半年。
半年之后,司南渚依旧是该干嘛干嘛,届时好不容易忽悠他答应的和平协议也被撕毁,更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件事,不说比说更好。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三下,护士拎着粥进来。
估计是见季渡可怜,护士悄悄的还给她塞了两只自己折的千纸鹤。
季渡一怔,伸手接过。
护士笑盈盈的说:“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又不敢跟我们说,可以写在千纸鹤上哦。千纸鹤会帮你传递出去的。”
季渡捏了捏千纸鹤,那羽翼薄薄的一层,真是脆弱不堪。
她笑了笑,依旧是那句平淡的:“谢谢。”
护士回到护士站。
康复科晚上值班的人是她和护士长。
见她回来,护士长撩起眼皮,警告了她一句:“别干蠢事。知不知道我当初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带进来的。”
护士撇了撇嘴,在她旁边坐下,声音闷闷的说:“姑姑,之前跳楼的那个现在还疯着呢。这前后才隔了多久啊,不管的话,说不定这小女孩又变成下一个跳楼的了……她们年纪可都和珊珊差不多,你看着不觉得难受吗?”
护士长淡淡道:“难受又能怎样?你以为这些事情说出去了就可以解决了?高旻,又不是第一天出来社会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你当是学校里受欺负了告诉老师呢?你再多嘴的话,到时指不定连你一起解决了。他们可多的是让你闭嘴的方法。”
护士蔫了吧唧的垂下头。
护士长拍拍她的脑袋,叹了口气,又说:“明天她出院以后,你拿过去的那两个千纸鹤,如果她没带走的话,收起来交给我。”
护士不情不愿的应下,“……知道了。”
隔天早晨,唐伯远一早便来接她。
回学校的路上,季渡收到了东知桃发来的短信。
是张彩图。
点开能看到东知桃和一个奖杯的合影。
季渡看着那张笑颜如画的脸,想起来这时候的东知桃好像是去了国外参加某个小提琴比赛。
难怪那群人那么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