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3)

那个跟班。

这四个字几乎贯穿了季渡的整个人生。

虽说工作以后已经很少有人再这么称呼她了,但在那段晦涩阴冷到让人不想再回忆的学生时代里,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喊过她。

那个跟班。

东知桃的跟班。

她像是没有自己的名字,她的自身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东知桃的存在而存在。

为了方便那群想要靠近东知桃的人而存在。

季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新回到这种地方。

如果说是梦的话,这可真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噩梦。

估计是因为太多人在场,司南渚没多说什么,转过身就径直离开。

季渡被送去医务室上了药贴了绷带,按眼镜男的说法,她刚刚是被那群打篮球的人不小心砸中了。

而且砸的地方好死不死刚好就是她额头那道疤的位置。

那伤口前不久才刚拆完线,男生打球力气又大,就把伤口重新撞开了。

季渡:……

这群小畜生还是这么喜欢干这种畜生事。

“真的不去医院吗?”

医务室的老师看着还是有点担心。

但见季渡一直拒绝,外面的那群人又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医务室老师只能无奈作罢。

“那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你的体育老师刚刚已经跟你班主任交代过了,说你伤口裂开了可能还有点脑震荡,今天下午的课就先不上了。”

季渡点点头,医务室老师帮她把帘子拉上,转头就被年级主任叫了出去。

窗外是婆娑起舞的繁枝茂叶,季渡被那透进来的阳光晃的微微合眼。

上课铃绵长不断的伴随着学生的嬉闹声传入耳中,怎么说呢,这梦境真是真实的宛如就是现实。

季渡躺上床闭目养神,不多久便意识昏沉。

梦中梦里一晃而过的是漫天的飘雪和噬卷夜空的火光。

有人自道路的尽头里无言地站着,季渡甫一低头,就瞧见那人恰好抬起的眼眸。

啊——

真是个噩梦。

季渡睁开眼,外头天色已近黄昏,帘子随风而荡,她坐起身,眼前的一切依旧没变。

广袤的绿荫,沾了血的校服,剪断的绷带……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黑发黑眸,柳叶细眉,本就白皙的脸蛋因为渗血的绷带而显得愈加苍白。唯有抿着的薄唇不点而红,给这张脸增添了一点血色。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学生时代的自己。

季渡收回拉开帘子的手,取过凳子上的剪刀,一个用力,将自己的左手掌心划出一道长痕。

血顺着伤口蜿蜒流下,拔出的剪刀摔落在地发出脆响。

她躬着身,面对着这顷刻间便被染红了的雪白的床褥陷入沉默。

“你又在发什么疯?”

而和疼痛感一起刺激着神经的,还有门口那道熟悉到令人作呕的声音。

季渡缓缓抬起沾了血的脸。

不出所料,司南渚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她好像无法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是因为还不够痛吗?

季渡这么思索着,转过身,跑到窗边就要往外跳。

只是人刚跃上去,就被一把扯了回来摁在墙上。

司南渚气息有点乱,看样子也是被她这副举动吓的不轻。

季渡冷眼看着他,忽的笑了一下:“你拉住我干什么?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我他妈什么时候……”

司南渚咬着牙,捏住她手腕的力度像是要把人捏碎,“你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

这还是季渡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带点慌乱的神情。

近距离下,那双瞳孔里都是自己的影子。

她不由心想,这梦境,可真是真实。

然后,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