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她养母的意思,他连来都不想来。
谁稀罕啊。
她也不想见到那张臭脸好吗。
“在住院部2栋这里,六楼603。”
东知桃有点尴尬,起身挪远了,在窗边站定。
那音量终于被调到了别人听不见的大小。
东知桃听着听着,瞅了几下季渡这边,小声对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就挂断电话,重新坐回了病床边。
她将垂至肩膀的长发撩到耳后,柔声说:“南渚带了嘟嘟喜欢吃的花栗家的栗子蛋糕过来,说是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的。我们等会一起吃好不好?”
季渡正咳嗽着呢,闻言有点好笑的笑出了声。
自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司南渚就看她不顺眼。
轻则当她空气无视她,重则当众给她摆脸色让别人一起孤立她,有时莫名恼火了,还会对她发泄给她骂些难听的话。
就因为这事,他们小时候还大吵过一架。
当时司南渚气上头,把她推到了后院的小池塘里,大冬天的差点没把她冷死。
所以别说是给季渡买蛋糕了,对司南渚来说,多看季渡几眼都属于是浪费时间。
以她对这崽种的了解来看,他肯定是怕东知桃因为这件事生气,才拿养母当借口,专门跑到这边哄人来了。
那蛋糕也是给东知桃买的。
毕竟喜欢吃栗子蛋糕的又不是她,是东知桃。
司南渚很快来到医院。
他推门进来,拎了一袋子补品,噗咚一下全搁在桌上。
那张脸冷起来的时候,颇有种狗皇帝的暴君气质,他正眼不瞧季渡,就简略的说了句:“伯母给你的。”
东知桃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问他:“蛋糕呢?”
司南渚撇过头,摸了摸鼻子:“忘了。”
司南渚这人一撒谎就一堆小动作,季渡瞅他这死样就知道他是故意不想拿上来。
要说以前,季渡肯定会识时务的帮忙打圆场。
但她今天不想再当这个中间人了。
司南渚哄着东知桃,半天都没听到季渡吭声,眼一瞥发现那人正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在看戏,当即就皱起了眉。
东知桃突地笑了一下:“你一直偷看嘟嘟干什么呢?”
司南渚讪讪收回视线,下一秒又有点微妙的开心起来。
估计是觉得未婚妻居然也知道吃醋了,正在那偷偷乐呢。
季渡支着脸颊在吃瓜,闲暇中还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东知桃不再管司南渚,接过她手里那沉重的热水壶,皱着眉就说:“怎么不让我来?你才刚好一点,等会撒了烫到你怎么办。”
季渡吹了吹茶面,无所谓的一笑:“也不至于这么没用。”
当着皇帝的面指使他的纯元干活,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不过……
季渡垂下眼睑,有点可惜的说:“可惜蛋糕没拿上来,不然我们还能一边吃一边聊聊天呢。”
她寄人篱下这么久,其实很少会主动说出这种意有所指的话。
但要是能让司南渚生点气的话,那做做样子也无妨。
东知桃一愣,扭头又去看司南渚。
“你不下去的话,那就我下吧。把你车钥匙给我。”
司南渚的脸本来沉了下去,但见东知桃在看自己,只得勉强松动了几下表情,让自己不至于看上去太凶。
他说:“……我去拿。”
短短三个字,每个都像在牙缝里挤过一样。
再不情愿也好,司南渚还是咬着牙再跑了一趟,乖乖把蛋糕捧了上来。
东知桃把蛋糕切好,第一个就先捧给了季渡:“给,这个是嘟嘟的。”
“谢谢。”
季渡双手接过,拿起叉子就扒拉了两口。
她其实也没多想吃,但司南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