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骄珑在陆扶英期盼又愤恨的目光中,坐着没动。
“礼数上的事,儿媳实在插不上话,此事全凭老太君作主。”
她能说什么?对她再好,也终归是个惦记着认别人当娘亲的白眼狼。
陆家的子女,陆家自己管,她就当没生过。
她的人生已经被这几个子女耽误得太久,从今往后,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陆扶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娘亲居然不管自己了?
老太君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余光扫过骆雨柔,像是明白了什么。
看来这个孤女的存在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让儿媳有了危机感,倒是听话不少。
不等老太君开口,一旁的骆雨柔也跪了下去,求情道:
“小姐确实不是故意的,都是民女的错,还请老太君宽宏,不要责罚小姐。”
老太君眯起眼,手里的红豆酥都不香了。
她抬手,边儿上伺候的婢女会意,将还剩一半的红豆酥接过,带下去扔掉,另一名婢女则递上锦帕。
老太君一边擦着手,一边沉声问:
“怎么?骆姑娘是要教老身如何管教孙女?”
极具威严的一句话压下来,骆雨柔心头一颤,赶忙开口:
“不不不,不是的,民女只是……”
“你闭嘴啊!”
陆扶英所有的怒火直冲骆雨柔而去,“都怪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假好心!”
太子有一句话确实没说错,陆扶英的性格和屈骄珑很像,说好听点叫心直口快,说难听点叫口无遮拦。
气头上甚至会不顾场合,逮人就骂。
但毫无规矩的一番话显然触怒了老太君。
“放肆!”
陆扶英吓得缩了缩脖子,但眼中的气愤更甚。
都怪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坏女人!
“当着外人的面,竟大呼小叫,毫无礼数!哪儿有一个侯府小姐该有的样子!丢人现眼!晚膳你也不必用了!给我去祠堂好生反省!”
陆扶英余光看向母亲,母亲却无动于衷,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便如她方才所说,一切都由老太君作主。
她生气地上前也打掉母亲手里的糕点,“娘你怎么还在吃?你听不见祖母罚我吗?你说句话啊!”
屈骄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为娘听见了,怕是你没听见,让你去跪祠堂你在做什么?”
陆扶英瞪圆了眼睛,像是没想到会从娘亲嘴里听到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跪就跪!你求我我都不出来!”
说完又狠狠瞪了骆雨柔一眼,起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陆明渊恰在此时迈步进来,见小女儿一阵风似的跑远,面露不解:
“马上要用晚膳了,英儿这是要去哪儿?”
老夫人气头上没说话,骆雨柔才被训斥更是不敢开口,屈骄珑淡声解释:
“英儿犯了错,老太君罚她反省去了。”
一听是老夫人罚的,陆明渊这下也不说话了。
“侯爷看来忙完了,便传膳吧。”
一顿饭吃得陆明渊食不知味,娇俏活泼的小女儿不在,儿子们又在学堂,休沐日才得回府,桌前除了不苟言笑的老太君,还有那不知怎么竟会和他们一同用膳的孤女,便是格外安静的妻子。
他平日公务繁忙,除了晚间休息,便只有用膳这会儿可以和夫人小聚,骄珑总会说些趣事儿,叫他精神短暂放松,今日却一言不发。
“骄珑……”
他没忍住主动开口,却才说两个字,就被屈骄珑打断,“侯爷,食不言,寝不语。”
陆明渊梗住,一旁的老太君则目露满意。
这才是侯夫人该有的样子。
用完膳,本该随陆明渊回房的屈骄珑,以去院子里遛食为由,想给骆雨柔留下发挥空间。
结果陆明渊也跟着她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