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骄珑,你可是在生为夫的气?我说了,柔儿只是……”

“侯爷莫要胡言。”

屈骄珑打断,“七出之条,妒为大忌,若叫外人听见,妾身颜面何存?”

颜面颜面,这副张口闭口把颜面挂嘴边的架势,仿若他面前站着另一位老太君。

屈骄珑也不管他在想什么,又接着道:

“况且妾身也没有生气,我瞧着骆姑娘才貌俱佳,侯爷若是喜欢,便纳……”

“屈骄珑!”

陆明渊忍无可忍,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你分明就是在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好,却不能质疑我对你的心意!你我夫妻多年,我何时有过纳妾的心思?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如何会反悔!”

后面这几句话,真是叫屈骄珑一阵恍惚。

前世在侯府门前,她因骆雨柔同他大闹时,他便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于是京城盛传,定阳侯夫人善妒,不许定阳侯纳妾,老夫人气得面色铁青,摔碎了一整套上好的茶具。

她呢?她信了,可下场是什么?

太讽刺了。

好在此刻只有他们二人,今日这话,传不出去。

她垂首福身,淡声提醒,“侯爷,您失态了。”

陆明渊只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胸口的气始终捋不顺。

“骄珑!”

屈骄珑不想跟陆明渊再纠缠此事,索性转移话题:

“说来有一事忘了告知侯爷。”

“什么?”陆明渊一怔。

“过几日是英儿生辰,今日入宫提及此事,太子殿下说届时他会前来。”

提及太子,陆明渊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看了屈骄珑一眼。

屈骄珑没有注意到,只兀自继续,“妾身想着,既然太子要来,那排场便不能小了,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妾身在京城也没什么好友,便想届时邀屈府旧部前来凑凑数,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陆明渊顿了顿,眼中泄露些疼惜,他握住屈骄珑的手,“骄珑,你可是想家了?”

提到家这个字,屈骄珑鼻尖一酸。

家?如今想想,父亲战死之后,她便再没家了。

屈骄珑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否认:

“是,英儿也十岁了,妾身许久未曾回过屈府,也不知奶娘身子骨如何,便想借着这个机会一同邀来,让英儿给她敬上一杯茶也好。”

“说的也是。”

“可老太君那边……”

“我去说,你放心,不会叫母亲为难你。”

正中下怀。

屈骄珑福身道谢。

晚间,屈骄珑沐浴更衣后,才踏入内室,便被陆明渊抱住。

她微微皱眉,前世这一晚她与陆明渊也行了房,便是这次,她又有了身孕。

可惜,那个孩子骆雨柔的算计下没能留住,老夫人对她的不满更是达到了顶峰。

思及此,她微微用力,挣脱出来。

“骄珑……?”

“侯爷若是累了便先歇息吧,妾身还要写请帖,得在明日悉数送出才行,时间已经有些赶了。”

她这么一说,陆明渊也不好再做什么,只得抿唇,“我帮你。”

屈骄珑没有拒绝。

两人忙活到大半夜,陆明渊再没了心思,两人和衣而眠。

之后几天,他更是没有机会,屈骄珑为了筹办生辰宴,忙得不可开交。

腊月初一,陆扶英生辰宴,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