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身检查轮胎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那个曾经在他心中高大如山的爷爷,如今竟显得如此苍老而脆弱。

他连忙脱下爷爷给他的雨衣:“爷爷,你穿上,我来修。”雨衣内侧还残留着爷爷的体温,让江小川意识到老人一路上是如何忍受寒冷。

“你会吗?”江大海抬头看着孙子,眼中带着怀疑,雨水顺着他的眉毛滴落,他用手背匆忙擦去,动作中透着一股不服老的倔强。

“大学社团学过一点。”江小川撒了个谎,他根本不会修车,但不忍心看爷爷在雨中忙碌,那双为他付出了太多的手,不该再为他受苦了。

江大海摇摇头,拒绝了雨衣:“你穿着,别感冒了,城里医药费贵。”他的语气中透着心疼和关切,眼神却坚定得不容拒绝,从车后的工具箱里取出一个破旧的修补工具包,熟练地开始操作。

江小川蹲在一旁,看着爷爷的手——那双曾经灵巧地泡茶、雕刻的手,如今布满了老茧和裂纹,指节因常年劳作而粗大变形,皮肤粗糙得像是山上的岩石,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艰辛的故事。

更触目惊心的是,手掌上还有几处新鲜的血泡,皮肤被磨破,露出红肿的嫩肉,周围的皮肤因长时间浸泡在雨水中而发白起皱,显然是长时间握住车把造成的伤痕。

“爷爷,你的手…”江小川声音哽咽,伸手想要触碰那些伤口,他的指尖轻轻悬在爷爷的手掌上方,不敢真正接触,生怕给老人带来更多痛苦。

“没事,干活的手就这样。”江大海迅速缩回手,继续修补轮胎,动作熟练而高效,仿佛那些伤痛不值一提,“小时候你总喜欢摸这些茧子,说像山上的石头一样硬,还拿爷爷的手跟你爸的手比,说爸爸的手太软,不像男子汉。”

雨水混合着泪水滑过江小川的脸颊,他分不清哪些是雨滴,哪些是自己的眼泪,只知道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楚,那是愧疚、心疼和无力感的复杂混合物。

他默默地帮爷爷递工具,看着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在雨中忙碌,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熟练,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次,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技艺,也是生活在山村中人必备的生存技能。

修好轮胎,两人重新上路,江小川坚持要替爷爷踩踏板,但被江大海一口拒绝:“你不知道路,再说了,这三轮车跟我的脾气一样倔,认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和幽默,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一瞬间仿佛年轻了几岁。

三轮车继续在雨中前行,轮胎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江小川坐在后座,看着爷爷的背影在雨中摇晃,那件单薄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贴在老人瘦削的背上,勾勒出嶙峋的脊梁。

突然,江大海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沉重而痛苦,仿佛要将肺部撕裂,身体前倾,肩膀因咳嗽而颤抖,三轮车险些失控,在湿滑的路面上打了个摇晃。

“爷爷!”江小川惊呼,连忙扶住爷爷的肩膀,感受到老人骨架的脆弱和单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江大海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嘴,那块手帕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磨损,但依然整洁,咳嗽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像是撕裂夜色的利刃。

当他放下手帕时,江小川清楚地看见上面的鲜红血迹,那刺目的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晕染开来,像是一朵在白色画布上绽放的妖艳花朵。

“爷爷,你生病了?”江小川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他从未见过爷爷如此虚弱的样子,在他的记忆中,爷爷永远是那个能扛起一袋米、能徒手劈柴的强壮老人。

“没事,早上吃辣椒呛到了。”江大海慌忙将手帕塞回口袋,动作急促而不自然,声音故作轻松,却掩饰不住其中的虚弱,“老了,喉咙不好使了,山里空气好,回去就没事了。”

江小川不相信这个拙劣的谎言,他记得爷爷从不吃辣,每次下山赶集,村里人都会给爷爷带些不辣的小菜,因为everyone 知道江大海“一辣就咳”。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