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和莫亭澜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祝卿安耳中。

跟她预想的,也相差无几。

入夜,碎月楼。

莫亭澜是被莫安的人押着送回来的,他一进门,房门就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彼时,祝卿安正在桌边上作画。

大约是刚刚沐浴过,她青丝散落,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柔和,配着一身樱桃红绣春桃山色暗纹的纱裙,别有韵味。

莫亭澜瞧着,也一时间晃了神。

祝卿安真的很美。

尤其是此刻,她安静下来,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魅惑的柔光,那样子,就是许多京中贵女,也是比不上的。

就是江晚晚,也要逊色许多。

莫亭澜心里琢磨着。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

懊恼的蹙了蹙眉,驱散脑海中对祝卿安的盛赞,他嫌恶的开口,“我说过,我不会碰你,就算你和我爹联手逼迫我,这个房也圆不了,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

祝卿安画画的手微微顿了顿。

墨,晕染一片。

瞧着纸上她刚刚画好的那双男人的眼睛,因为这一抹墨色,多了几分邪气狷狂和狰狞之态,她秀眉紧锁。

可惜了。

好好的娇弱男宠,眉目如画,全变味儿了。

那股子神韵,全都毁了。

放下笔,祝卿安挑眉看向莫亭澜,“平昌伯府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吗?”

莫亭澜一愣,“什么?”

祝卿安哂笑,“意思就是:没事多照照,瞧瞧自己什么德行,真当谁都稀罕你呢?”

“你……”

莫亭澜气得发抖,他大步流星的冲上前。

“粗鄙粗俗,不可理喻,要不是身在祝家,有万贯家财,就你这样的女子,这辈子都没资格跟莫家扯上关系,更没资格踏进平昌伯府半步。

你于晚晚,就是尘泥。

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两面三刀,更为人不耻。

我告诉你,就算你眼下有我爹撑腰,我也不会屈服的,想圆房,做平昌伯府的大少夫人,你那是痴心妄想。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休了你,你给我等着。”

羞恼于祝卿安的嫌弃,莫亭澜破口大骂,他口不择言,难听的话滔滔不绝。

“呵!”

祝卿安直接笑出了声。

丝毫不惯着莫亭澜,祝卿安扬手,抄起桌上的砚台,甩手将里面的墨汁,直接泼到了莫亭澜脸上。

墨汁,染了莫亭澜一脸,黑色的汁液,顺着他脸颊蜿蜒滴落。

那模样,狼狈至极。

“你……”

“我什么?”

不给莫亭澜开口的机会,祝卿安冷哼。

“莫亭澜,我不是你爹,也不会无休止的惯着你。你要是真有本事,一早就应该说服你爹娘,成全你和江晚晚,而不是不顾大局,在大婚之日胡闹。你自己无能,掌控不了局面,给不了你喜欢的女人幸福,就转过头来磋磨我,冲我发火,怎么,想挑软柿子捏?又怂又无耻,你哪来的脸在我这大放厥词?”

莫亭澜气得发抖,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墨汁。

死盯着祝卿安,他扬手就要打。

可祝卿安更快。

一抬脚,祝卿安就踹在了莫亭澜的心窝上,莫亭澜躲闪不及,被踹了个结实,他接连后退几步,险些跌在地上。

祝卿安瞧着他冷笑,“记住了,我祝卿安,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想揉捏她,磋磨她,莫亭澜还不够格。

“如风。”

不再理会莫亭澜,祝卿安转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如风的声音。

“小姐,奴婢在。”

“进来,把这玩意扔出去。”

“是。”

如风应声,紧接着外面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