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看她。”
指着祝卿安,莫亭澜不满的控诉。
“士农工商,尊卑有别,商户女就是商户女,她粗鄙至此,怎堪为平昌伯府的夫人?这等做派,不是要让京城权贵笑掉大牙?”
“你闭嘴。”
“爹,做人不能太偏心。”
因为生气的缘故,莫亭澜的喘息声,都比之前更粗重了不少。
他捂着头,气急败坏的继续。
“江家是败落了,可我们莫家也不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人家,晚晚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她哪点不好?她现在怀着我的孩子,爹你却连门都不让她进,反而偏向这个不知所谓、不知分寸的女人,爹,你是被灌了迷魂汤吗?你也该醒醒了。”
莫安被莫亭澜数落,他心里有气,却不太在意。
他更在意的是,莫亭澜说的——
孩子!
几乎是在那一瞬,莫安就转头,看向了祝卿安。
莫家如今情势不好,内里空虚,伯爵府三代承爵,若无功绩,三代之后就是这爵位也保不住。
他这就是第三代了。
莫亭澜不着急,只顾着男欢女爱,可他心里着急。
他好不容易才寻了路子,攀上了六皇子。
六皇子心存大业,他要成就大事,招兵买马,眼下手头上最缺的就是银子。
是六皇子给他指的路。
攀上江南首富祝家,把整个祝家拉过来,做六皇子的钱袋子,这是关乎莫家兴盛,关乎莫家未来前程的大事。
莫亭澜稀里糊涂的,在大婚当日闹了一出,打了祝家的脸,也伤了祝卿安。
现在,他又闹出来一个孩子……
莫安担心。
“卿安……”
祝卿安放下茶盏,对上莫安的眸子。
“爹是一家之主,爹教训儿子,我这个做儿媳的,就不多掺和了。之前大婚的时候,我的嫁妆太多,有一部分就先抬进伯府的碎月楼了。趁着今儿有空,我过去看看,就不多打扰爹了。”
见祝卿安神色平静,莫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也好,那你去吧。”
“多谢爹。”
祝卿安起身,就听到莫安又叮嘱。
“对了,明日昭和公主设宴,咱们伯府也接到了帖子,你也一并跟着去吧。往后也是要在京中走动的,多去露露面,没有坏处。只是,这是你第一次赴宴,听说太子爷、五皇子、六皇子,还有几位公主可能也会过去,你行事谨慎些,别冲撞了贵人。”
“好。”
祝卿安应声,就转头离开了。
这种宴请,祝卿安其实没多大兴趣,左不过就是虚与委蛇,好话一箩筐,也没两句真心的,没什么意思。
祝卿安不喜欢。
不过,近来祝家在京郊开了一个休闲别庄,那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打造的,连带着后山的温泉,以及别庄里的花,也都是她一点点设计,一样样选出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呢。
趁着宴请,见见京中贵女,把这别庄推出去,等着赚一笔,倒也合适。
尤其是太子爷、五皇子、六皇子……
这样的天潢贵胄,动动嘴皮子,那可就是流水的银子。
这样结识贵人,有望赚钱的机会,不去白不去。
祝卿安在心里打着算盘,在下人的带领下,她一路直奔碎月楼。
主院。
看着莫亭澜,莫安气不打一处来。
“不成器的东西。”
“爹……”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为你求到了这门婚事?你张口闭口就是商户女,就是商贾之家轻贱,可你知不知道,祝家并非普通的商贾之家,那可是江南首富?不提祝家,就说祝卿安,她手上的银子,就是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莫亭澜不耐烦听这些,“爹,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市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