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好感,但这陆戎,竟会是个例外。他也是男人,已过三十的年纪,离刚懂爱情时候的毛头小子,已经无比遥远。但那孩子方才说的那句话,也许会让当年顽劣的高以樊感到羞愧。是个不错的孩子,他不会动这个孩子,只可惜,那胸腔里年轻真挚的一颗心,他终究是伤定了。
周末晴朗,陈元一拧开高以樊卧室内卫生间的门。这男人刚刮完胡子,神清气爽地走出来,脱掉衣服开始穿衬衣。陈元一见状心下凉了大半:“你这是要出去啊?”
“麻烦你去把上衣穿上。”
在家习惯性“裸装”的陈同学抽着居家裤的腰绳,很泄气:“哥,我很饿啊,你能不能先给我做点儿吃的再出门?”
这种时候,他倒是会低声下气喊他一声哥了。当然,高以樊并不大具备“体贴兄长”这一属性,他不紧不慢着装完毕,出门前似是不经意地说:“是岳宁约了我吃午饭。她让我叫上你,但我想你和她似乎不大对盘,不一定愿意为了区区一顿午饭出卖自己高贵的灵魂。所以……”
他拾起柜台上的车钥匙:“叫外卖吧。”
高以樊关上门,屋内毫无例外地传来一声“F”开头的怒吼。
他驱车到达那家日本料理店,抽出手机准备拨号,就瞧见晚江朝这边走来。那黑色九分裤恰好露出小节细腻白皙的脚踝,他想起那次酒会上她光滑笔直的双腿。
“刚要打给你。”
晚江下意识去看表:“我迟到了?”
“没有,我们早到了。”
身着和服的服务员引着他们走过一小段抄手游廊,四下皆是典型的日本江户时代的风格建筑。岳宁预订的单间位置很棒,洁净落地窗外满眼葱绿,环境古朴宜人。她和高以樊在榻榻米上坐下,服务员给他们端上玄米茶。晚江看着墙上精美的浮世绘发怔,高以樊的话飘过耳朵,她没注意听:“嗯?”
“我说,有些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
晚江手一抖,险些将茶泼出去。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据杜宝安线报,“第三会议室屏保事件”连日来在整栋乐森大楼传开,上到董事会下到保洁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部分人对总经理威望受损表现出了深深担忧,小部分人沉浸在目睹总经理奇葩造型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剩下一小撮,则对那来历不明的小拇指——即拍摄者产生强烈兴趣。
“我发誓,我只想私底下玩一玩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想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可偏偏你自己把电脑带去公司……”
“噢,这么说,的确是我自作孽。”
晚江浑身冷飕飕:“不不不,是我错是我错。我深刻意识到自己会为这错误行径付出惨痛代价。”甫一说完,高以樊快手拿到她放在桌上的手机。
“哎,干吗?”
“代价总是相应的。”
晚江火速反应过来,见他修长灵活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一阵摸索,几乎跳脚!
嗷!她那些见光死的自拍照!
晚江麻利地从榻榻米上跃起:“你这样侵犯我隐私啊!”
高以樊也站起来,双手举到半空,仰面对着晚江的手机继续噼里啪啦。
“喂!还我啊!你不可以这样啊!喂!”乖乖,她根本够不着,耗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能一蹦三尺高,恨不得脚下立马生出俩弹簧来。
救命,眼看他翻出那文件夹,而后就听见这男人奚落说:“我说你自拍也追求点儿美感成吗。”
“我就斗鸡眼了怎的?快还我啊!”
高以樊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晚江焦急地绕着他打转,高以樊,你的节操呢?她一急,唰一下整个人挂在他胳膊上,死命向下扯,滑稽得像个猴子。节骨眼儿上也顾不得礼数,抬起脚丫子一下一下踹高以樊的膝盖,展开上下进攻。
百般折腾,晚江听见木质移门被拉开,应该是服务员来添茶,她求助道:“妹子!他抢了我的手机,快来帮帮我!”
“不用理她。”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