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自己,真不知从何说起。
席间又聊起那疯汉,伍定远道:“这位大侠可是有病在身?我瞧他神色不大对。”
张之越叹了一口气,道:“我师兄两年前到华南办事,路上见到这人,他当时被一群乡
民围殴,说他诈赌。我师兄见他相貌不凡,人又近中年,不忍他被毒打,就出手救了他。这
小子无亲无故,武功忽高忽低,头脑又不清楚,我师兄想要放他自己生活,也是不妥。只好
把他带回九华山。其实这小子除了爱赌上两手,也没别的坏处。”
那疯汉一听到“赌”字,原本痴呆的神情忽地一变,神色极是兴奋,从身上摸出了两个
骰子,叫道:“大!”果然掷出了一个大,伍定远见他手法颇见熟练,难怪会被乡民视作诈
赌的郎中了。
那少女娟儿怒道:“阿傻,你就知道赌!人家在说你的事哪!”
那疯汉似怕极娟儿,忙收起骰子,缩在一旁。
娟儿见他似受了惊吓,柔声道:“阿傻,你乖乖的别赌,就没人会骂你,知道吗?”
那疯汉点了点头,一张豪迈世故的脸,露出了白痴般的笑容。娟儿见他神色痴呆若此,
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天真的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艳婷掩嘴笑道:“师妹啊,你这般管他,倒似是…倒似是…”
娟儿脸上一阵红晕,娇嗔道:“倒似是什么?是他娘是不是?师姐你可真坏……”说着
伸手去骚艳婷的痒。
艳婷脸上一红,笑道:“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说着伸手格开。
伍定远见两名少女打闹,脸上也泛起微笑,道:“这人若是不傻,以武功而论,当是一
代英杰。贵山掌门可曾看出他的师承来历?”
张之越摇头道:“他武功太杂,连我掌门师兄也看不出他的师承。我这次下山,一半也
是为了打听他的来历,不过仍旧一无所获。”
伍定远见疯汉吃的满身油腻,还将手上的油脂往娟儿身上乱擦,艳婷笑道:“师妹,你
儿子又找娘亲撒娇啦!”
娟儿啐了一口,满脸红晕,却也不来回嘴,只拿起手巾,细心地替那疯汉擦拭,那疯汉
眯着眼直笑,却是一幅大肆享受的模样。
伍定远心道:“这疯子居然可以大享艳福,比我这明白人还快活许多。”他叹了口气,
道:“这位疯老兄能有九华山诸位照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张之越道:“看他这样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这人脑子清楚时,说话头头是道,不过
大半时间都像这个样子,连自己是谁也认不得。不过他身上有个特征,胡兄见多识广,也许
能看出些什么。”
伍定远哦地一声,奇道:“这人还有特征?”
张之越点了点头,低声道:“婷儿、娟儿,你两人先回避一下。”
娟儿皱眉道:“又要看那刺花么?”
伍定远见张之越点了点头,心中便想:“刺花?什么刺花?”
张之越催促道:“你们快出去吧,这位胡大爷长年行走江湖,说不定也见过这刺花,咱
们何不一试?”
娟儿叹息一声,道:“也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二女便自离房,暂到外头等候。
伍定远听他二人说得郑重,心下便也好奇,只想看看那疯汉身上的认记,张之越道:“
阿傻,把外衣脱了,给人家看看你背后的老虎。”
阿傻嘻嘻傻笑,道:“又要看我的老虎么?看一次一两银子。”
张之越啐了一口,却真的取出一两银子,交在阿傻手里。
伍定远微微一笑,看来这阿傻虽然傻呼,却也知道银子的好处。
阿傻收下银子,大声道:“老虎来了!你们可看好啦!”转过身去,便自解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