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被發現,府衙如何確認她的身份?”
裴之昭君握緊蔣熙禾的小手,柔若無骨溫暖如春,他嘆口氣,一貫冷肅的容顏中閃過一絲疑慮,“你與我困惑的地方一樣,既然不是案發現場,姐姐的包裹還在,包裹裏有她的通關文書,兇手爲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留在她身邊?”
裴之昭蹙起眉,“按說有預謀而來,兇手應該銷燬姐姐的身份信息,這樣一來,官府根本無從查證,爲何還要留下包裹,我想不通。”
這些年裴之昭不止一次回憶過這些片段,每一個人,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西北戰事喫緊,我作爲主帥私自離營已經是違反軍規,我沒辦法探查再多,安慰好爹孃便又快馬返回西北,可等我再接到消息時,已是爹孃故去,此案變成懸案。”
蔣熙禾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安慰裴之昭,這些年他經歷的傷痛已經深深刻在身體裏。
她上前一步摟住他,昂起頭,“大人,只要我們查,事情儘管過去五年,一定會有蛛絲馬跡。”
……
一炷香時間後,蔣熙禾將公告寫好,遞給當值衙役,“辛苦大家分發下去,尤其菜市口,同福茶樓這樣的地方。”
一名衙役打開來看看,蔣熙禾雋秀的小字映入眼簾。
衙役邊走邊默唸道,“現重啓五年前青峯山女子被害一案,當日該女子在青峯山腳下被發現,有提供線索者必有重謝。”
衙役擡頭問,“蔣姑娘,你這寫得也太含糊了,大家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
蔣熙禾淡然一笑,“就是要這樣,線索越凌亂越好,我自會分析。”
衙役訕訕笑,“你這又沒寫案情經過,又沒有遇害者信息,連遇害時間都一帶而過,不要太敷衍啊。”
蔣熙禾還是笑,“你去分發下去就好,我心裏有數,要不要打個賭?看我能不能查清真相?”
這麼一說,衙役不敢了。
雖然心裏萬分質疑,平日裏蔣熙禾的本事有目共睹,他可不想因此損失慘重。
目送衙役離開的背影,蔣熙禾收攏笑容。
之所以這麼做,她不想把裴之昭推到風口浪尖讓他再受傷一次。
現在,沒有人知道死者是裴姐姐,她不想裴之昭被世人議論。
深秋陽光正好,悠遠綿長的光芒穿透屋檐斜照在平安縣衙的牌匾之上,蔣熙禾心底平靜安穩。
她堅信會讓真相浮出水面,也相信凡是犯罪,必留痕跡。
即使兇手逍遙五年,冥冥中,肯定會有轉機。
蔣熙禾轉身,發現裴之昭正一動不動瞧着她。
“怎麼了大人?”蔣熙禾飛奔過去。
裴之昭接住她伸過來的小手,垂眸含笑,“什麼事都沒有,只想看看你。”
蔣熙禾伸手覆上他的眉眼,嘴角輕翹,“大人,你不必憂慮,一切有我,平安縣我認識這麼多人,就不信找不到線索。”
“好!”
電光火石間,蔣熙禾想起徐得祿,興奮地拍拍裴之昭的手臂,“大人,快隨我來,我帶你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