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蔣熙禾向大家宣佈,她受了貴人之託準備重查五年前一起舊案。
貴人說了,抓住兇手有重賞,裴大人已經應允案件重啓調查,接下來幾日,拜託大家幫忙找出當年的案件卷宗。
劉慶非常後悔,招房本來他負責,可惜他懶惰,最不願意做整理卷宗的工作,這要是他很快找到卷宗,是不是賞金就到手了?
所以劉慶最賣力,大家尋找三日,真讓劉慶在窗下那沓混在一起的紙堆裏找出當年那本卷宗。
蔣熙禾高興極了。
就在大家興致勃勃一瞧真相的時候,蔣熙禾發現卷宗因爲放在窗下被大雨淋透,除了首頁,內容已經模糊不清。
打開第一頁,紙張已經粘在一起,再用力,碎末樣的紙屑從手指間飄落,蔣熙禾心涼了半截。
劉慶失望道,“蔣姑娘,看這樣子,卷宗恐怕是廢了,不如晾曬過後再試試?”
裴之昭有公事並不在衙門,蔣熙禾沒有商量的人,只好讓大家各自去忙,她把卷宗放到柿子樹下的石桌上,端個板凳坐在石桌旁,慢慢等着卷宗陰乾。
怎麼會這樣?
蔣熙禾盯着薄薄幾頁紙,心裏堵。
裴之昭走進內院,就看到這一幕。
蔣熙禾坐在樹下,雙手支腮,一動不動盯着眼前的卷宗,滿目生無可戀。
“怎麼了?”
蔣熙禾一聽裴之昭的聲音,鬱悶得快哭了,指指卷宗不痛快道,“費了三天功夫,劉慶找到了卷宗。”
裴之昭瞥了一眼,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比蔣熙禾想象中平靜很多。
蔣熙禾傷心地問,“大人都不氣?卷宗完蛋了,什麼都沒有,紙碎了不說,裏面的記錄全都被雨水暈染。”
裴之昭發現蔣熙禾都快哭了,擡手拂上她的秀髮,“尋找當年的真相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我早就做好準備,這些意外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因爲不抱希望,所以也沒有失望。”
蔣熙禾愣愣看着他。
裴之昭衝她笑笑,“當年沒有結果,我想卷宗裏也不會記錄什麼,不管有沒有卷宗,我們只按自己的節奏查案就好,徐仵作要見,前任縣令季大人,我已經差韓方過去尋他,這些你都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蔣熙禾信心滿滿的激情一下子消失盡殆,她這才體會裴之昭這些年心底的無望,“大人,這些年,你就是這麼熬過來的?”
裴之昭眉目清冷,緩緩又蕩着柔情,“只到明年春天,我們盡力就好。”現在裴之昭做這些事,更多是順應蔣熙禾的心願。
許多個午夜夢迴,他越來越釋然。
真相固然重要,但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比真相更重要。
可蔣熙禾不甘心,“大人,案子你還記得細節嗎?不如你說給我聽?”
裴之昭緩緩垂下頭,心底有絲絲難過,“五年前我即將出徵西北,姐姐得知消息從長榮府趕去京城看我,她只是路過平安縣。等我得到消息已經是一個月後,我從西北快馬跑回來,爹孃帶我去了姐姐被發現的地方,告訴我兇手還沒找到,僅此而已。”
“姐姐如何被發現?”蔣熙禾握住裴之昭的手,希望給他一絲溫暖。
“據說是被路過的車伕發現,當時姐姐衣冠不整,已經遇害多時。”
蔣熙禾不解,“兇手是有預謀而來?還是搶劫殺人?”
“不清楚,姐姐被發現的地方不是案發第一現場,姐姐只是路過平安縣,身上銀錢還在,應該不存在搶劫殺人。”
蔣熙禾想想,“那就是有預謀而來?但我有一事不明,大人,姐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