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昭在木屋裏走了一圈,只找到火石,繩子,蠟燭等一些應急之物,蔣熙禾累得癱坐在竹椅上一動不想動。
裴之昭瞅着她紅撲撲的小臉,笑問,“我要不要去給你找些水?”
“不要。”蔣熙禾拒絕,環顧小木屋一圈,抱抱肩膀,“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
裴之昭不解,“大白天怕什麼?這是獵戶臨時歇腳的地方,你看被褥,毛皮衣,這都是給臨時歇腳的人用的。”
蔣熙禾搖頭,拉住裴之昭的袖子,“那也不行,我就是渾身不舒服,我不渴,你哪也不許去。”
裴之昭拉過另一把椅子坐到蔣熙禾身邊,“好,哪也不去。”
蔣熙禾往他身邊靠了靠,一手拍着大腿,一手伸向裴之昭的竹椅間隙,兩塊竹板間有個閃亮亮的東西。
蔣熙禾抽出來,長長一根細針映入眼簾,“這······”
裴之昭接過,對光看看,“這是鍼灸針,針頭已經生鏽,看起來有些年頭。”
蔣熙禾瞭然,裴之昭把針扔到兩個人面前的桌子上,“估計山上的獵戶不舒服,當時他們用的吧?”
蔣熙禾眼睛亂轉,順着鍼灸針的方向,發現桌角有一塊暗紅色血跡。
“大人,你看!”蔣熙禾指指。
裴之昭湊近,確實是血跡,“這是獵戶臨時歇腳的地方,有血跡很正常。”裴之昭指指,木門開着,他們獵到的兔子和野雞放在門口地上,地上已經暈出一大塊血漬。
好吧,蔣熙禾只能承認,再看向堆在一起的被褥,蔣熙禾好像也看到了血跡,“大人,我們還是走吧,這裏到處都有血,我害怕。”
裴之昭把這些歸於獵物,看到蔣熙禾臉都白了,從善如流站起身,“膽子這麼小?屍檢都不怕,怎麼害怕血?”
蔣熙禾迅速站起身,“我不管,就是感覺這裏陰森森的,我們回去烤兔子喫。”
兩個人走出木屋,裴之昭關上門,拿着獵物走出院子的時候,裴之昭忽然怔住。
他看向遠處的山峯一動不動,蔣熙禾緊張地抱住他的胳膊,“大人你怎麼了?”
裴之昭拉着她朝南走,踏過灌木叢,大概走了一盞茶時間,裴之昭站在林蔭道上,面色凝重。
蔣熙禾嚇壞了,“大人,你怎麼了?”
裴之昭幽幽看向她,用手指着不遠處一棵樟樹,眼底轉着淚花,蔣熙禾心裏慌張,緊緊握住裴之昭的手。
裴之昭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當年姐姐遇害,就是在那棵樹下被人發現。”
蔣熙禾如五雷轟頂。
裴之昭踉蹌下險些沒站穩,努力平復住心情,緩緩道,“就是那裏,姐姐被人發現時衣冠不整,死前受了非人的折磨······”
蔣熙禾嘴脣顫抖,她知道這些年裴之昭心底的難過,更知道因爲這個事,他整夜不能眠。
“大人,卷宗我已經整理出一大半,雖然還沒有找到五年前的線索,我想我們不能再等,既然上天讓我來到這,我打算······”
蔣熙禾抵住裴之昭的心口,“我懂大人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我想幫你,幫我自己,既然查過去沒有幫助,不如我們直接面對呢?”
裴之昭深深望着她,“你有好辦法?”
蔣熙禾小手使勁在裴之昭的心口戳了戳,“直面當年的事,最難過的人是大人,大人,你能承受嗎?”
裴之昭心一痛,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五年他內心備受煎熬,直面過去會非常痛苦,不過痛苦也會帶來真相。
“我答應過你,會風風光光娶你,心裏毫無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