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熙禾在橋溪口找到徐得祿的時候,他正在閉眼打瞌睡。
這次裴之昭拎着燒雞和酒壺,徐得祿聞到酒香瞬間睜開眼。
“裴大人!”徐得祿有點懵,壓低聲音問蔣熙禾,“你這是······我知道你現在是縣令夫人了,怎麼?纔想起來看我?”
蔣熙禾沒想到徐得祿竟然認出裴之昭,也不扭捏,笑容滿面,“就算是吧,酒和燒雞確實是給你的,不過我和裴大人來問事。”
徐得祿笑嘻嘻接過,裴之昭也不擺架子,撩起錦衣下襬,隨意坐到掛攤前。
徐得祿笑道,“最近縣衙也沒什麼官司,你怎麼想起來找我?”眼睛卻看向裴之昭。
蔣熙禾指指燒雞,努努嘴,“這是裴大人買的,花了不少銀子,假如你知道什麼一定如實說。
徐得祿本來拿起酒壺,想想又放下,“既然這樣,我洗耳恭聽。”
蔣熙禾四下看看,壓低聲音,“五年前,平安縣有起舊案,青峯山腳下發現一位女被害人,兇手至今逍遙法外,你可有印象?”
徐得祿眼睛瞪得銅鈴大,呆呆愣愣僵在原地,臉一陣紅一陣白,蔣熙禾莫名其妙,眼瞧着他神情越來越不對,“半仙?”
徐得祿驟然驚醒,慌亂得椅子一歪,差點坐到地上。
“半仙,你怎麼了?是不是知道什麼線索?”蔣熙禾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轉機即將出現?
裴之昭也目光沉沉,一直盯着徐得祿。
“你······怎麼問這個事?”徐得祿緩過神,問得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蔣熙禾看向他,“有人託我查,想找住當年兇手治他的罪。”
徐得祿遙遙望向遠處,急切地問,“她家人還活着?”
這話讓裴之昭驟然一驚,看向徐得祿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
蔣熙禾順着徐得祿的話問下去,“你怎麼知道她家人的情況?”
徐得祿嘆口氣,眼中竟然現出淚花,他垂下頭,想起什麼突然驚恐地看向裴之昭,“裴大人!你與那個姑娘……”
徐得祿的眼睛越睜越大,最後變成恐懼,懊悔,愧疚。
他看向蔣熙禾,“你說,到底怎麼回事?誰讓你查的?”又看向裴之昭,“裴大人,我······我·····”
徐得祿吞吞吐吐,噗通跪到地上,衝裴之昭磕頭,“請大人原諒小的,小的該死,請大人治罪。”
突然變故讓裴之昭心一沉,徐得祿的舉動惹得橋溪口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蔣熙禾微微慍怒,厲聲道,“徐得祿,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再這樣,衆人圍過來,我們還怎麼說話?”
徐得祿這才紅着臉,轉成央求裴之昭,“裴大人,我有錯,請裴大人責罰我,我全都認。”
裴之昭被迫嗯了一聲,恍覺事情絕不簡單。
三人移步茶館,徐得祿這才說出真相,“裴大人,我若沒猜錯,當年這位遇害的姑娘與裴大人有關係吧?”
蔣熙禾厲聲制止,“徐得祿,休要胡言,你知道什麼說什麼就好。”
徐得祿仿似知道蔣熙禾要說什麼,瞭然道,“當年那個姑娘通關文書上寫着叫裴若雲,你現在要重啓調查,我想這個姑娘······”
沒等徐得祿的話說完,裴之昭一把攥住他的手。
徐得祿忍着疼痛說出壓了五年的心裏話,“裴大人,當年拉着裴姑娘從臨安府到京城的馬伕就是我啊。”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蔣熙禾與裴之昭愣在當場。
“怎麼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