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呢,我心下懊悔。
他却平静地片着肉慢慢地吃着,我实在不能再忍受那种难以下咽的食物,让他把昨夜的羊肉和面饼拿出来,不打开油纸直接塞入热灰中。不一会儿,它们的香味就出来了,我用枯枝把热灰拨开,把油纸包拨到眼前,小心地打开,香飘四溢。我再顾不得淑女形象抓起一片肉就塞入口中,可那肉中的热油烫得我将肉在口中转了几回,才敢下咽。
我转头看他,他依然在沉思着,对这扑鼻的香味丝毫不受影响,我也就不理他自顾自地吃起来,很快就将美味食物一扫而光。
突然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我连忙看过去,竟然是他在烤的羊腿已经焦了,他也没注意到,我大喝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立即把沙石扔向火堆,熄了火焰。
他把我面前的油纸取了过去,将烤焦的羊腿包好,塞入行囊,然后拎起一袋水囊,拔开塞子,喝了几口。
“噢?这里竟然没有泥沙。”他说。
我撇撇嘴,没有理他,起身等着他指引继续前行的道路。
他捆好行囊,又把它放回昨天那头壮硕的狼背上,就示意色勒莫出发了。
一如昨夜,狼群在前,他在中,我踏着他的足迹前行。进入沙漠腹地,一片茫无边际的黄沙,无草,无木,无人烟,只有一个又一个高高低低的沙丘延伸到天边去。
明明还只是春天,沙漠中的烈日却烤灼得令人感觉像浴着火,汗水一个劲儿地从全身渗出。灼热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
正午了,我的影子已经小得可怜,又上到一个沙丘的顶了,行走似乎已经成惯性作用。整个狼群的行径缓慢下来,突然色勒莫站住了,伸长脖子,鼻子拼命地吮吸空气中的气味。他也停了下来,拉我趴在滚烫的沙子上。
不久远处传来阵阵蹄声,好似千军万马,他低声说:“一定是有一大群黄羊。”
我感觉被汗水浸湿的粗布衣裙渐渐干燥起来,一阵沙尘扬起,快速地向这边推进来了。色勒莫傲慢镇定隐含凶残的眼睛看着沙丘下。突然就冲了下去,敏捷而无声。狼群中健壮凶悍的都跟着下了沙丘,就像是一个往下冲锋的狼军团,如滚滚泥流冲泻而下。
黄羊群感受到狼的气息,嘶鸣着,所有的黄羊都惊了,躁动着。色勒莫加快速度,整个狼群冲刺下去,声势惊人,很快就追上黄羊群。转眼狼群已渗进黄羊群。好些黄羊已倒在地上,被狼咬过的地方血肉模糊。狼群弃死黄羊不顾,立刻去攻击别的黄羊。
很快这场战斗就偃旗息鼓,黄色的沙丘下,血迹斑斑,狼群得到了20多头黄羊的尸体。
我惊恐地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他却在我耳边冷笑:“以后你会见到比这更残忍的杀戮!”
我!愕然……
2.3身份
杀戮停止了,他把色勒莫给他的两只最大的黄羊如同庖丁解牛般分成了18块,扔在阳光下曝晒,狼群也又一次地饱餐后跑到沙丘的阴影中乘凉去了,他则到沙丘下挖了两个小穴,示意我下来。
我虽然不解,还是连滚带爬地到了沙丘下。他让我躺到沙丘中,然后用枯枝支起毡毯遮去强烈的阳光。我感激地对他笑笑,他却一脸地冷酷:“我可不想带个干尸回去。”
说完他也躺进穴中,将外衣盖在脸上遮阳。
我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你把我的脸弄成这个鬼样,跟干尸根本就没有区别嘛!”
他冷冷地说:“女人如果相貌太好,心眼就会坏掉,你比她还美丽,也许比她还坏!”
我心一颤,摸着依旧干巴巴的脸说:“她是谁?你又是谁?”
遮住了脸的他不知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他极冷的声音:“她是我最恨的人,也是最可恨的人!”然后就静了下来。
也许是伤过他心的女人吧,反正不关我什么事就好,于是,我在这种微爽又暖洋洋的环境中困意袭来,渐渐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直感到嘴唇、喉咙干裂得难受,我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