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集合(3 / 3)

都讳莫如深。老妈跟女儿之间连必要的生理须知都没有交代,真是害苦了我耶!

我没法起床了——这可怎么见人呐?我索性装病躺在那里,同时考虑着怎样起来才能把丑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梁子,快起来啊,磨蹭什么?!”身边的老齐先对我吆喝一声。我没有回应。

“大家快起床出操了哈……梁玉溪,你怎么啦?”班长张楠见我裹着被子不动,就走过来问。

“我……”我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

“你生病了吗?”班长关心地摸摸我的头。

“不是……”我羞愧的快要哭了。我做了错事一般默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班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慢慢地掀开我的被子。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大家说:“哪一位有女同志的卫生用品,先借梁玉溪用用。”。

大家顿时全明白了。

王新莲给我拿来一个崭新的卫生带。老齐把一卷粉红色卫生纸递了过来,同时她坏坏地一笑:“梁子很不幸啊,在床上画地图了哈,难怪扭扭捏捏不起床了……”

“讨厌!”我大吼一声,把她的下半句话噎了回去。

事后老齐悄悄问我:“你怎么才来啊?我12岁就有这个了。”

我哑然。我那会儿15岁,在新兵连属岁数小且苗条的,身体发育上显然落后。

把自己拾掇利索后,整个一上午我请了病假,在宿舍清洗床上用品。我把床单被套洗了无数遍。冰冷刺骨的水中一直洗得两手发麻红肿,白床单上还是影影绰绰看得到“地图”。

第二天傍晚,我去上厕所。我刚刚进入厕位关上小门,就听到隔壁传来对话。

一个人问另一个:“你‘倒霉’啦?”

“嗯。”倒霉是那会儿来例假通用的代名词,如同现在的“大姨妈”。

“我们班的梁玉溪前天才第一次来,夜里睡觉弄了一床,早晨怕丑赖着不敢起床那……还啥都没准备……”

“真的啊?!呵呵,那怎么办?”

“大伙帮她凑呗。看她当时那个狼狈样儿啊……哈哈……。”

在厕所里嚼舌头根子传播我糗事的那个声音,一听就是郑京丽。

有这么拿别人的尴尬糗事当笑料的吗?这人也忒损了!真是缺德带冒烟的。

我气愤至极,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说:“呸!这里怎么这么臭啊?谁在这里放臭屁了?”

此话一出,嚼舌根的立即无声无息了。

再次见到郑京丽,我把头一昂走过去,假装跟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郑京丽看到我也一声不吭。当然啦,这家伙没理啊,她能有什么话说?

但是从那天起,我跟副司令的女儿之间似乎有了几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