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背包!”黑暗中老齐把她打好的背包悄悄塞给我。
“那你呢……?”我不解地问。
“我自有办法,就说生病了。”老齐附在我耳边悄悄说。
我接过老齐的背包,跟在大家后面冲出房门。
“立正!稍息。向右-转!跑步-走!”耿连长的嗓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一二一,一二一……”连长继续喊着口令。
“嚓嚓嚓……”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我们很快跑出了院门,沿着医院门前的公路向前跑去。
高原的寒冬冷风嗖嗖,刀子似的割在人脸上,我们呼出的热气迅速被冷空气吞噬了,大脑被寒风吹得却格外清醒。
“5公里越野!”我听见班长在和谁悄悄地说。
齐唰唰的脚步声中,我身上开始冒汗了。跑到后来,队伍的脚步声参差不齐了。
“跟上,跟上!”耿连长大声招呼着掉队的人。我庆幸自己体力还行,回头一瞧,我乐了。只见队伍的末尾,有踉踉跄跄几乎跌倒的人,有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困难者,还有背包绳已经散开拖在地上的。
紧急集合终于结束了。
耿连长在队列前开始讲评:“今天的集合总的来说还算比较迅速,但不少人体力跟不上。以后早操要多跑几圈!5公里跑下来,看看你们丢盔卸甲的样子!有背包散了的,有鞋子穿反的,有衣冠不整的,像不像逃跑的小兵啊,啊?!……”
我们互相看看,确实都有不同程度的“溃败”相,不过比较起来我还算比较整齐的。
我正心生得意时,只听耿连长大声说:“……还有的人,竟然背着别人的背包去跑路!我这里就不点名了。”
她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振聋发聩,感觉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耳边响起的窃窃私语更使我无地自容……。
“明天上午各班开会,讨论一下如何提高军事素质的问题。解散!”连长最后说。
事后我问老齐怎么回事,她说不知谁告诉连长的。我们走后指导员来查铺,她推说自己来“倒霉”肚子痛。
那么,一定是谁听见了我和老齐的悄悄话打了小报告。
我的铺位一边挨着老齐。另一边是郑京丽。
毫无疑问地,对此事知情者除了老齐只有郑京丽。
我对这个平时表现傲慢而又敢于“犯纪律”的郑京丽有了一丝不快。可又一想,即使人家打小报告也没错,谁叫自己不争气呢?
郑京丽真是一名特殊兵。院里规定本地新兵两个月回家一趟。她可倒好,半个月甚至一星期就回家一趟。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我跟郑京丽有了点芥蒂。
又是一桩让我难以启齿的糗事——我在新兵连的糗事多了去了,我觉得那真是自己人生的第一个低谷啊。
来到新兵连第二个星期的某天夜里。半夜时分,我忽然觉得自己被子里一片潮湿。怎么回事?莫非睡觉前不小心打湿了被子?
我把被子里外调了个儿,继续睡觉。可不久后我再次被潮湿的被子警醒。
我尿床了?自己狐疑起来。从小到大我记忆里没尿过床哦。睡不着的我,不敢开灯也不敢出声——怕影响别人睡觉啊。就这样,我在潮湿的被窝里数着窗外的星星捱到天亮。
天终于放亮了。我小心地掀开被子——哇,一大片刺目的血红凸现在我那雪白崭新的床单上!
刹那间我明白了——我真正的青春期开始了,用当今的话说,就是我身体里的某种荷尔蒙苏醒了。当年在学校厕所,我常常看到高年级姐姐们羞涩地更换卫生纸。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啊啊啊……
此时我心里万分怪罪老妈:你怎么不提前给我传授点私密的“秘籍”啊?你女儿这可怎么办? 说实话,我老妈可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许多母亲该尽的义务都没尽到,以至于让我在新兵连丢人现眼。
那个年代,人们对与“性”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