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越开越觉得不对劲儿:“后面的车好像一直跟着我们。”果然,没多久,木卫二的车在一截施工路段被截停,从对方车上下来三个戴着墨镜,高大壮实的家伙,手里拿着钢管挑衅似的朝他们的辆车逼近。
“我我我,我就说嘛,不能为了赶时间抄小路。”司机说着,熟练地拉下倒车档位。
然而,还没等他踩下油门,变速杆即被推到空档,司机看着捣乱的乘客急得腿直哆嗦:“你干嘛?”
乘客取出兜里的云斯顿点上,塞到司机嘴上:“给我一支烟的时间。”说完,推门下车,一个人面对手持器械的三个混混。
“你们找我?”
没有回答,答案就是狂砸下来的钢管。
司机本能地想驾车离开,这么走又实在是不合道义,等他颤颤巍巍翻出手机按下110的时候,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喂,110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额,没……没有,”司机挂掉电话,握着方向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我打错了,抱歉。”
很多动作他都没看清楚,比如刚刚坐在他身边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乘客是怎样在夹击中空手夺白刃,又是用怎样的步伐在几个凶徒之间辗转腾挪的。
他只看到插肩过背摔,腾空飞脚,抄腿勾踢摔和好多他叫不上名字的招数,当那三个凶神恶煞的人抱着自己满地打滚的时候,乘客大步流星走到前车,从驾驶位上拎下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
“误会误会,”男人挤着眉眼,獐头鼠目,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脸上笑着,一只手悄悄抹到腰间。
司机远远地看到他的小动作,拉下车窗想要提醒已经晚了,明晃晃的刀刃直朝着对面人的小腹刺去。
方寸之间的惊变料来也是万无一失的,就在持刀人满心喜气的时候,忽觉手腕一麻,来不及反应,明晃晃的刀刃已经架到自己的喉咙口。
“兄兄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一双鼠目斜睨着刀尖,“你可千万小心啊!”
“你们是谁?”
“我们是飞蛇帮。”
“嗯?”刀刃上翻半分。
“飞蛇帮……手下打杂的!”音调不自觉地调高了两分。
“为什么找我麻烦?”
“是是是……是有人花钱雇我们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回去以后我们一定……”
“谁雇你们的?”
没有一秒钟的停顿,直接把雇主卖了:“魏德华。”
“谁?”
“魏德华,”黑眼仁极小的眼珠灵巧地转了半圈,“不认识?”
一双鼠眼仔细瞧着对面人的脸色,一拍大腿:“你不是木卫二?”
*
一双赤脚拾阶而上,门口睡眼惺忪的侍应生正在清理夜场客人摔碎的酒瓶。
直到那双白嫩的赤脚踩在萨罗娜黑啤和碎玻璃中,侍应生打了个寒颤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拖着酒渍跟血渍,面无表情地走进24小时营业的酒吧里。
色彩变幻的霓虹灯照出一张张迷醉的脸,时间在这里已经停摆,彻夜狂欢的气息并没有因白昼的到来而消弥,扭动的身体,呕哑的歌喉和撕心裂肺的呻吟声是这里永恒的主题。
偶尔有不长眼的醉汉,凑到女人身边挑逗,都逃不脱被她推翻在地的命运。
女人丝毫不介意弄出多少骚乱,稍稍有点理智的人,都会绕着满身戾气的她走。
所以女人所到之处,人群自动避出一条小路,她的身后,一串血脚印蜿蜒曲折。女人站定,越挣越大的伤口渗出血来,在地上形成一片小血洼,女人就站在血洼里,看着眼前一杯一杯吞噬着深海炸弹的男人。
此刻左拥右抱满脸堆笑的人丝毫没有警局外拒人于千里的架势,一手搂着一个比基尼美女,将手中的烈酒喝得一滴不剩。
酒墙旁边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