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一个扎着小脏辫儿,一只眼影涂成绿色,另一只涂成紫色的女孩儿。特指假睫毛上闪着的变幻的光,虽然用厚重的粉底盖着,但仍掩盖不住她的青春年少。
酒杯里起伏不定的液体在她脸上照出粼粼的水波纹,也照出她满脸的不忿:“喝了,”她戳了戳用酒杯垒起的一人多高的酒墙,“都喝光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那你爸可舍不得。”一个也扎着小脏辫儿,喝大了酒,流里流气的男孩凑近女生说,引得一阵哄笑。
女孩操起身旁的酒杯,干净利落地从男孩头上砸下去。
“你敢打我?”
男孩倒下去的时候,全场禁声。
在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从二层的包间里走出一个穿着银色流苏裙的女人,身量小巧,一头齐耳短发更衬出下颚骨的尖锐。
短发女人指挥随从查看男孩的伤势,自己则走到女孩身边:“瑞瑞,跟我回家。”
名叫瑞瑞的女孩当众甩开她的手:“跟你回家,那是我家!”
“你爸爸在等你。”相对于女孩,短发女的声音稍显中兴,有种低沉的张力,让人不敢轻视。
“我莫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管。”瑞瑞对女人无名指上的粉钻嗤之以鼻,“别以为混个戒指老头子就拿你当自己人,这样的货色,一年不知道发出去几十个。”
短发女人吩咐手下把男孩送去医院,拉起瑞瑞就走,全程没看木卫二一眼,可是站在血水里的女人看得清楚,从短发女人出现的一瞬间,木卫二的眼睛里再没有旁人。
这一点,身处漩涡中心的瑞瑞自然也发现了,她和短发女一拉一扯间撞到了酒墙上,摇摇晃晃地酒杯眼见着就要砸下来,心急得侍从却只敢在外围护卫安全,谁都不敢上前靠近。酒墙坍塌的一瞬间,木卫二第一个冲上去,毫不犹豫地将短发女人护在怀里,用宽厚的臂膀帮她撑住跌落的墙体。
骚乱过后,酒吧内灯火大亮,被人从坍塌的酒杯里拽出来的瑞瑞冷笑着分开暴风中央的男女,不由分说,直接扇了女人一耳光,欲扬手再打时,被红了眼睛的木卫二捏住手腕推出去好远。
“通通不许动。”
当木卫二转过来时,短发女人颈间多了一柄明晃晃的玻璃刀,她身后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打着赤脚,和脚下一样,握住碎玻璃的手稳稳地,没有一丝晃动,血却从指缝间流出来,滴在银白色的裙子上,染红了飘扬的流苏。
“你想怎样?”
木卫二强自冷静道,刻意地摊开手,做出投降状。
扎着小脏辫的瑞瑞却冲出来,撞开木卫二对手持利刃的女人说:“杀了她,我给你一千万,给你请最贵的律师,保你不用坐牢。”
木卫二捂住瑞瑞的嘴,把她推回侍从堆里,转向女人,用冷漠至极的眼神看着她:“你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