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我算是你们两个人的朋友吧,至少是杨元的朋友,我感觉自己的情感简直被欺骗了。
虽然毕业五年了,他们留在一个小地方,杨元在一份和文物有关的刊物工作,于梅做的大概也是类似的工作,我没有仔细问过,没有这个心情。或者她其间换了一两次,但是杨元一直在那样一份刊物工作,我忘记了刊物的名字,因为真的没有人会看。杨元曾经在邮件里和我说过――他喜欢这个工作。他没有说爱,他只是说喜欢,就算是喜欢,我觉得也很夸张了。我想连杨元自己都不觉得有人会看,他只是觉得有件事情做,这是他唯一可以养活自己的一件事,我觉得他太懒了。
杨元偶尔一年一两次出差来京市,我们会见面,多数时候,我和杨元更像网友,但我们只喜欢写电子邮件。或者说,是他决定的。我和杨元说过,也可以给我发微信语音,可是他说――没什么可说的,就给你写吧。而且我知道于梅也一定知道,我们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我想过,这是我保持时间很长的一段关系,我不知道说纯洁的是否合适,但是显然超越这种关系就会改变很多事实。而且一旦改变就是死路一条。我想自己真是中了头彩。
说起来挺奇怪,我和杨元就算很久不见,一见面还是依然如故,这就是大家说的怀旧吧。杨元喜欢怀旧,尤其在唱歌的时候,我说――你总是唱我姑妈那代人的歌。而且他最喜欢那种有独白的歌,就像在读诗。所以每次在京市,我都请他去唱歌,在KTV。杨元戴着眼镜,眼镜上布满了天花板的光线,他喜欢用大拇指和食指往上托眼镜(他的眼镜好像有些松),每次看见他这个动作,我都觉得他这个人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但受不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记得上次他在KTV,喝了点儿酒,他把演唱的动作搞得很夸张。我也照例给了他不少欢叫声和掌声。后来唱累了,他就开始睡,他一直枕着我的胳臂,我的胳臂麻得不行。可我想,就让他这么枕一会儿吧。醒来之后,他看着我,好像很陌生,然后说出了一句很惊世骇俗的话――曹盼,你这个胸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