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研究者,已经建立起一种关系。
工作环境
鲁道夫·克里斯提瓦的症状间接反映了他的工作经验。他的上司比他年轻,教育程度也低。这位上司觉得鲁道夫的学术背景和工作积极性对他构成一种威胁,故视他为眼中钉,老是损他,似乎把鲁道夫贬为落魄的、失败的知识分子是件开心的事。他规定鲁道夫工作时做什么,什么时候休息,工作的进度和结果。他企图在每个环节折磨鲁道夫,这就是鲁道夫所说的策划(以前是暗中的,现在是心照不宣的)开除他的阴谋的一部分。虽然他的工作低于他的学历层次和期望,但这是他目前仅有的谋生饭碗,他要为保住这份工作而奋斗。他曾经成功地越级状告其顶头上司的阴谋。“我觉得自己永远也不能讨好他,好像我犯了什么错误似的。现在我年纪大了,需要稳定的工作,已经不再有先前远大的职业目标。但他总是贬低我,如果我无意中听见他说我的大部分坏话,就会怒火中烧。”继续在这里工作,使他更加看不起自己。或许,应该更准确地说,他的工作与这种糟透的感觉完全合二为一了。
鲁道夫仍然不知道将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被悬在地狱的边缘,被扔在十字路口。”他感到,如果他失去这份工作,那将是灭顶之灾。“我要自己明白,我不能与之抗衡。”但是继续工作,每天都会加重他的压力。“我的上司故意让我不自在,他想赶我走。每一天都非常难熬。”这种连环束缚使他的神经持续紧张。在日常工作中,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压力在肠内集聚。“只有在家里才会减缓压力,才觉得放松些。”他回家后所做的排泄,已成了他舒解在工作中积累的压力的一种方式。排泄掉的就是那主控其生活的压力和愧疚感。
虽然他的症状并不怎么影响他的家庭生活,但他的家庭生活也是造成痛苦的原因。他几乎没有朋友或家人来访;差不多每晚总是独自吃饭,没有人可以说话;他阅读,听法文录音和民间音乐,最后倒头睡觉。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想起写他的论文,但他承认:“我骗谁呀?它是不可能完成的。”
家庭生活
我的生活是我父亲生活的缩影。他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并一直担心我会像他一样。我想,他不是,我是。他创办的照明设备生意从来也没有扩展过;他常常咆哮、发怒、情绪失控,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无能的感觉;他有太强的责任感,太高的标准,却无法达到。事实上,我们都这样……他在我身上制造他自己的问题,自轻自贱。对于他,我是他的另一个失败。
鲁道夫说,他的母亲是个能干、努力工作的妇女。她平息父亲的暴躁情绪,使他得以继续工作。她有经常性疼痛,尤其是头疼。鲁道夫·克里斯提瓦爱他的双亲和五个姐妹,“他们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的疼痛,他们会过于难过的”。在家人中,同性恋是个禁忌的话题,虽然鲁道夫相信其父亲已经知道。
他会把这看作是他的过错,是他的另一个失败……我总是被当作另类,感到无所适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无法达到期望的目标……我父亲从来不提他的关节炎和长年便秘,不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也对自己的问题采取同样的态度。
个人的疾痛经验
在鲁道夫·克里斯提瓦的疾痛观念和对人生的总体看法中,有太多的悲怅,以及启迪性的讽刺。他使人感受到永远的徒劳、恼怒、绝望、侮辱、羞耻、被生活所累、没有出路等——在生活中经历的感觉,疼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鲁道夫·克里斯提瓦意识到自己加深了这些感觉,而且,从不放过嘲笑自己的机会。他把自己的疼痛问题,与别的患者的经验连在一起分析。
我像许多我曾遇到的疼痛患者一样:我们的要求过高;我们的表现并不出色;我们苛求自己,于是挫折、失望,因为我们是完美主义者。我们担心太多,太容易被生活所伤,也许是因为我们感知得太深,才会如此失望和危机重重,也或许我们的人生观才是正确的。生活就是痛苦的、沉沦的、恐怖的。至少,医药对我们没有多少作用。然而,为什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