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凤九一路风尘,终于赶到了青丘,刚跃下云端,便急急摸进了狐狸洞,她猫着背在洞内逛了几圈,竟然连半根狐狸毛都没瞧见,凤九大悦,顿觉大事将成,趁她老爹不在,她得赶快去寻爷爷,以求个庇护。

凤九转出狐狸洞,抬手在眉骨上搭了个凉棚,这个时辰爷爷应该在议事大殿议事,找准方向,便熟门熟路的朝着议事大殿赶去,凤九叉着小蛮腰一步三停的踏在一大坡青石阶上,没想到这次受伤竟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凤九想想有些后怕,她怕自己如果真死了,东华该怎么办?胡思乱想总能让时间过得快些,凤九想着那些如果,不经意间抬眼看去时,议事大殿的丹漆大门已映入了眼中,一同入目的还有许久不见的迷谷,彼时,迷谷也正抬眼看向外面,和凤九撞了个正着。

见他眉头紧锁一副心痛至深的样子,凤九一阵感动,料想自己此番受伤定是教他好生难过,没想到迷谷竟对自己忠心至斯,以前自己还常拿他当盾使,念及此,凤九又感到一阵愧疚,愧疚之意未待散尽,凤九赶忙扯出个自认为非常蔼色的微笑,比着口型问道:父君在里面么?

见迷谷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凤九倍受鼓舞,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可刚跨过门槛门栏便觉有些不对劲,偌大个殿堂里聚了不少人,眼下却安静得很不和谐。

凤九的笑僵在脸上,只见她老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连连叹气,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扭头恨声道:"好你个迷谷老儿,你敢诓我!"

迷谷满脸委屈,期期艾艾道:"冤枉啊,小仙岂敢诓骗殿下?"

"你、你、方才我问你父君可在,你摇头摇得风生水起的,还好说没骗我?!"

"殿下,我那是叫您别进来啊!"

"……" 凤九被噎得不轻,她又了悟,无声胜有声这种高深意境,关系未深刻到一定程度的两人是不能通达的。

"不肖子,你还敢回来,青丘的脸都教你丢光了!"大殿首座处传来白止凌厉肃穆的声音,震得凤九有些晕眩,晕眩过后她觉着不肖子似乎说的就是自己,如此一来,她另外半截心也凉透了。

凤九正暗自纳罕,如今这个情况委实难懂,为何本该震怒的她老爹,此刻却是一副痛心疾首样?又为何本该对自己庇护有加的爷爷,此刻竟动了雷霆之怒?

"还不跪下!?"凤九正云里雾里时,一声呼喝将她拽回了现实,喊话的正是她此番唯恐避之不及的她老爹白奕上神。

虽搞不清状况,可如今的情形,凤九私以为必须谨遵四字箴言,即是‘从善如流’。

凤九从善如流的走到殿中跪下,忽闻身后一个熟稔的声音响起,此情此景竟教她生出亲切之感,转头看去只见燕池悟对着迷谷吼道:“拦着老子做什么,让老子进去,没见她正被一帮人欺负吗?老子得进去帮她!”闻听,凤九又是一阵欣慰,小燕壮士忒上道儿了,忒仗义了,危急关头还对自己不离不弃。

“青丘家务事,不需外人插足,魔君打哪来回哪去罢。”一席话干净利落,不怒自威,尽显了白止身为尊神之威仪,当真震慑住了聒噪的燕池悟。同时也教凤九明白了,如今她的处境非常不妙,大大的不妙!

燕池悟愤愤然,意欲再闯,迷谷拉住他,满脸凄苦,压着声音道:“魔君倘若想帮我们殿下,您就稍安勿躁,好好待着不行么?!”

燕池悟斟酌片刻,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本书中提到过,成大事者必要临危不乱,不论何时何事,需得做到个泰然处之,当时他深以为然。如今正是自己将所学理论付诸实践的大好时机,学以致用方是学者之大成也,于是乎小燕壮士悍然甩开迷谷阻拦的手,只专注的瞧着大殿内的动向。

殿堂内,白止皱眉看着跪在底下的凤九,眼中深沉,教人不敢窥测他的怒意到底有多大,凤九低着头也能感到头顶上的凌厉之势,看来爷爷是真动了怒。

白止沉声道:“你背着族人在外生下孩子,东华虽不曾将青丘放在眼里,婚宴上弃你不顾,教我青丘上下颜面尽失,可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