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年货,可怜兮兮地说还没吃饭。
这下老人对他只剩心疼了。
厉害……
南屿要有他一半心计,也不至于在这家里受冷落。
黎北晏不自在地摸脖子,手指碰到柔软的羊毛质地才想起穿了高领毛衣,痕迹全被遮住。他把剥到一半的橘子放回果盘,站起来拒绝。
“我去睡了。”
黎北晏没去看站在旁边的贺琮,估计脸色很不好看,绕开他从沙发另一边上楼。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对贺琮冷脸,父母都有些懵,等黎北晏都要打开卧室门了,才听到王妈妈在下面说:“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贺琮你先坐,吃了饭我去说说他。”
黎北晏进屋把贺琮的声音关在外面,心里非常烦躁。大晚上来这里来做什么?昨天晚上还不够吗?
他都已经做好从此再也不和贺琮见面的准备了,结果没几个小时他就开车追到贺家老巢来。
似乎黎北晏跟贺琮之间隐隐存在的那条界限,从他跑到西苑等他的那天晚上开始,渐渐模糊,像被谁轻轻地吹口气,消失不见了。
从前旁观他和南屿在一起的男人,再也不沉默,撕开那层伪装对黎北晏步步紧逼。他一有想逃开的念头,贺琮就会追上来把他按住,让黎北晏只能在他的领地里。
黎北晏又想起那年的军训,贺琮的皮肤被日光晒出好看的麦色,帽沿下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问:“黎北晏,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贺琮,在黎北晏心里就是一个严肃的人生导师,他像父母一样管教自己,无数次把他从叛逆的边缘拽回来。黎北晏怕贺琮,以至于没有发现他双眸里浓厚的欲望。
“我……我喜欢南屿,他也喜欢我。”黎北晏是这样回答贺琮的。
然后看到贺琮那张脸极速朝自己靠近,腰被他搂住跌进他坚硬的怀里,嘴巴被贺琮狠狠吻住。
黎北晏的初吻,在那年的仲夏夜晚,被贺琮夺走。放开他的时候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黎北晏感觉到贺琮的情绪很难过。
“黎北晏,明明先来的人是我……”
“……”黎北晏忘记说话,不知道是先震惊刚才那个霸道的吻,还是现在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一直陪着你,在等你长大。你怎么能和南屿在一起……”
后面发生的事黎北晏忘了,只记得第二天部队从学校撤离,贺琮脱了那身制服,离开队伍一个人坐进兰博基尼,车子从校园大道呼啸着开出去。
南屿不知道这件事,黎北晏没告诉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贺琮竟然喜欢自己。
楼下很快安静,大概是吃完饭收拾好了,陆续有人上楼。两个老人房间在最里边,给贺琮留的房间在黎北晏正对面。他从行李箱拿出睡衣,钻进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黎北晏看见贺琮坐在他床上,拿起手里的东西朝他摇了摇。
“过来,我给你上药。”
“不用了。”黎北晏站在浴室门口,一只脚光着还没来得及穿鞋。
贺琮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一只手拿拖鞋另一只手拖住黎北晏的脚,“待会儿感冒了,快穿好。”
“……”
他站起来,把药膏打开挤在指尖上,歪着头轻轻地擦在黎北晏嘴角破皮的地方。比他高的缘故,贺琮弯着腰,脸凑过来离他很近。
黎北晏偏开头,嘴唇从他手指擦过,往后退一步靠在浴室门板上。
退无可退。
“你跟过来想做什么?”
贺琮伸手撑在门上,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七年了,你现在才问我想做什么。”
他弯腰吻下来,药膏的薄荷味弥漫在唇齿间。黎北晏伸手想要推他,被贺琮抱着,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黎北晏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和贺琮接吻了,和南屿分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再也没有顾虑,想做什么立刻就行动。
分开后贺琮捧住他的脸,说,“黎北晏,不管你以前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