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你太宽容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贺琮一直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可现在,黎北晏却看到他红了眼睛,那么悲伤的样子。
后来贺琮再没和黎北晏说过话,去浴室清理后,贺琮把他抱回床上,关门离开。
黎北晏翻身背对大门,固执地觉得这样就能和贺琮拉开距离,心里很委屈,可又觉得这样的情绪很可笑。有什么可委屈的?两个人都爽了,本来就没有感情,难道还指望对方把你当恋人一样亲吻安慰?
这样洗脑般的反复对自己说着,黎北晏后半夜终于入睡。可能身体被使用过度,他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床铺下陷,有个人坐在旁边,一直看着他。
黎北晏翻身背对他,手紧紧拽住被子。
一夜无梦,醒过来的时候屋里没有人,饭厅餐桌上有一盅小米粥,正冒着热气。贺琮不会做饭,粥大概是他能力范围内唯一能做成功的东西。
黎北晏没有胃口,把它收了倒进垃圾桶,去浴室洗漱时看到脖子上布满痕迹,嘴唇也被咬破了,明显肿了起来。
黎北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起昨天贺琮说的话,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么多年他身边的人也不少,对自己顶多算是求而不得的一点喜欢,现在已经上过床,他不会再来了。
就当是拿身体偿还这些年贺琮对他的照顾。
黎北晏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开车回家,可能是脸色太不好看,王女士拿温度计在后面追着他量体温。幸好贺琮善后工作做得不错,黎北晏除了浑身酸软没有其他不舒服。
想来贺琮身经百战,做起这些事得心应手。
天很快就黑了,吃完饭黎北晏陪黎爸爸在客厅看新闻,老实说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和南屿还没分开的时候,也是这样,工作结束后他拿平板看当天的财经热点,黎北晏枕在他腿上看漫画。最开始黎北晏也试着向他卖安利,南屿歪头看了眼封面,摇手拒绝。
没多久黎北晏就放弃了,倒是贺琮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几大摞漫威的古早漫画,一手抓着程夏衣领,一手拉住黎北晏胳膊,把他们拖到后备箱每人分一摞,扛回黎北晏的书房。
那天晚上南屿回来,在电梯口碰到正要离开的贺琮。
黎北晏记得当时南屿的脸色很不好,贺琮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背对他朝黎北晏眨眼,笑得很得意。之后南屿便对黎北晏发起冷战,整整一个星期。
南屿从小就长得好看,工作后他把额前的头发全部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俊的五官,整个人性感到死。可当他那张脸沉下来跟黎北晏冷战的时候,黎北晏整个人都得小心翼翼的,希望他快点消气。
说起来每次和南屿发生矛盾,都跟贺琮有关,他总是满脸无辜,说不关我的事啊,这男的太小气了。
现在黎北晏和南屿分手,贺琮龇牙咧嘴地露出真面目,哪还有从前半分无辜的样子。
外面忽然传来汽车轮胎碾过来的声音,窗户投射出黄色的灯光,很快又黯下去。有人来了。
王女士正敷着面膜,黎爸爸起身去玄关开门。贺琮手里抱着很大一个纸箱子,修长的西装裤管边放了满满三箱水果,他对着两个老人微笑。
“叔,今天工作结束得早,我特意去给你和阿姨挑了年货。”
黎爸爸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接过贺琮手里的东西,“叫手下的人送来就行了,怎么还大晚上亲自跑过来。”
王妈妈也迎上去,亲热地问他,“贺琮你吃饭了没有,今天阿姨烧了牛肉,你要不要吃点。”
“我一下班就往这边赶,还没来得及吃饭。”贺琮熟练地把大衣脱下来挂好,视线扫过来,盯得黎北晏后背发烫。
“北晏,赶紧去给你贺琮哥哥把饭菜热热,人大老远过来别把肚子饿坏了。”
要不这人怎么能年纪轻轻当大老板呢,都不用回去就知道黎北晏不在家,直接往郊区跑。怕大晚上来李加父母觉得奇怪,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