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师打完招呼,儿子背影也逐渐消失。

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

气氛微妙,车子也迟迟未发动。

容漾失神地看着儿子的方向,说不出的愧疚。

崽崽还是察觉到了...

交融的指缝间传来点点刺痛,孟栖亭力气很大,她试图挣脱两次,都被他指骨交叉地扣着。

“手松开。”容漾忽然提高音量,“别碰我!”

孟栖亭看她嫌弃的眼神,微微蹙着眉松了力气。

沉默两秒。

他还维持着手指半蜷姿势,看容漾又往窗边挪了挪,一副“为了要跟他拉开距离恨不得打开车门跳车”的架势。

孟栖亭轻笑声,语气颇有几分不耐:

“放心,我没别人那么舔,不会再碰你了。”

“什么意思?”

容漾听他夹枪带棒的话,偏头瞪着孟栖亭,

“你在说谁?”

忍了一路了。

要不是崽崽,他们早就吵起来了。

“没什么意思。”孟栖亭懒得回答,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问:

“想吃什么?”

忙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崽崽上课的球场有小餐厅,不用操心,但他们还得开车半个多小时的车,去附近的度假村解决午餐。

“随便。”

容漾按下怒火,双手环抱,看着窗外轻飘道。

她最烦孟栖亭这种态度。

每次都是这样,挑事的是他,话说一半的是他,情绪收放自如的也是他。

她就像个跳脚的小丑,气撒完了,单方面把架吵完了,他又像哄小孩子那样,四两拨千斤地将她在意的事一带而过,甚至有时候还会倒打一耙:

宝宝,我只爱你一个,可不可以不要再怀疑我了?

孟栖亭从来就没想过,她能找他吵架,说明还在意。

而不是像现在,容漾只想把那只恶心人的卡地亚扔掉。

其他的,问都懒得多问一句。

孟栖亭侧头看了容漾好几眼。

居然没等到她说话呛他。

看她唇色有点发白,他从中控台拿出里面的巧克力递过去:

“先补点糖。”

容漾低血糖脸上就会没血色,会心悸手抖。

她没拒绝,接过巧克力拆开,小口小口地咬着。

车子穿过静谧的湿地公园。

沿途风光不算陌生。

这片度假区的开发这是孟栖亭进入董事会后接手的第一个项目。

那时他们刚结婚,正在备孕。

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容漾那时的工作地点离这里不远,孟栖亭就把婚房也买在了附近。

庄园,马场,球场,米其林餐厅,星级酒店...每一处孟栖亭都带她玩过好多遍。

崽崽就是在湿地公园的天文观景台怀上的。

“你工作换了怎么不告诉我?”

孟栖亭似乎也记起来过往,语气平静许多。

容漾微顿,细白的手指慢慢卷着巧克力的包装纸,随口解释:

“创业期太忙,忘了。”

“忘了?”孟栖亭似笑非笑,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

“创业创半年了,一次也想不起来?”

“没孟总记性好。”容漾用纸巾包好吃完的巧克力包装,看着路边的杉木,语气有点冲,

“昨天才说回不来,让崽崽求我代领奖项,今天就出现在仪式上。”

“还不是你发——”孟栖亭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想提那两个字。

容漾冷笑:

“你拿我当什么?骗我就算了,连崽崽都能当成算计的工具?”

“我没让宋毅通知你?”

孟栖亭最烦吵架把儿子扯进来。

纽约会议一结束,他就让首席特助宋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