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喂完,容清樾又朝着爸爸伸手要抱,还扭了扭屁股,小声问:
“爸爸,一起去尿尿吗?”
幼儿园里刚刚开始两性教育,容清樾性别意识刚启蒙没多久,有点害羞。
孟栖亭这几天在视频里和儿子悄悄聊过。
即便身处异地,他也尽量不错过崽崽每一个成长阶段。
孟栖亭指了个方向,态度很客气地对容漾说:
“我和崽崽去洗手间,助理下午请假,能不能去停车场帮忙取个车?”
下午是儿子要上高尔夫课,去西郊的庄园要两个小时。
有点赶。
容漾看了眼时间:
“停在哪里?”
“车子停在D2停车场,进去后左拐走到尽头再右拐,车牌尾号RY888。”
容漾分不清东南西北,孟栖亭只能这么说。
五分钟后,停车场。
还未靠近孟栖亭的那辆库里南,容漾就嗅到一股熟悉的浓香。
一年前她去纽约找孟栖亭,在他办公桌上闻到过。
他们因为这个,吵了两次架后,这股香气就再没出现过。
不是主动消失。
而是容漾不愿再飞一整天,跨越半个地球去找孟栖亭了。
异国婚姻的舟车劳顿,伴随着揪心的猜忌。
太累了。
容漾深吸一口气,敲了敲虚掩的车门。
驾驶座里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
和容漾打扮相似,碎花裙,长发披肩,青春俏丽。
她是孟栖亭的女助理乔菡。
乔菡比容漾小五岁,今年二十二。
已经工作两年。
她的父亲和孟栖亭的父亲有过命的交情。
刚毕业,乔菡就被安排在孟栖亭身边当助理刷资历,从地位上,乔家比孟家低了两个档次。
当然,乔家依旧是风光无量的京北豪门,是容漾这种普通出身不能比的。
“姐姐和栖亭哥结婚快六年了吧?”
乔菡靠在库里南驾驶座上,扫到容漾手腕上的卡地亚,轻笑了声,低头摆弄起自己的玻璃种翡翠。
“车钥匙。”容漾明白她这声笑里藏着的含义。
以包区分地位,大概类似于高位者看蝼蚁。
不屑的,轻蔑的,俯视的,居高临下的。
乔菡和十八岁的孟栖亭有点像。
天生自带一股优越感。
对于不在乎的人,连说句话都带着股施舍意味。
“你很配这款手镯。”
乔菡将车钥匙放到容漾手里,又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圈,
“那天在Madison Ave逛街,他想选三叶草,我觉得不合适。太少女了,姐姐还是更适合百搭简练的通勤风。”
容漾瞬间觉得手腕上的玫瑰金格外烫。
原来他们一起逛过街。
什么时候?
逛过几次?
孟栖亭和她逛街的时候会喝掉她剩下的奶茶吗?
会停下来在路边替她揉脚吗?
会排很长时间的队去买小蛋糕吗?
无数念头涌了过来。
像鞭子一样反复抽打她的心脏。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不论答案是什么,她都不愿再想。
就算他们什么也没发生,仅仅只是逛了一次街,容漾都无法忍受。
理智回笼,容漾收回思绪,眼神变得凛冽:
“乔菡,两年了,你睡到孟栖亭了吗?”
乔菡笑盈盈得望着她,以一种笃定的反问语气回答:
“你猜?”
“我猜你没有睡到。”容漾看着乔菡稚嫩拙劣的演技,忍不住笑了出来,
“要是睡到了,你大概能连夜发床照给我炫耀。”
“你连碰都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