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挺拔的身影随之出现,见到屈骄珑,对方挑眉:

“骄珑也在?倒是赶巧了。”

屈骄珑起身行礼,“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脚步微顿,上下打量她,复又看向皇后,“母后,骄珑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老气横秋的,连太子哥哥都不叫了?”

是,因着皇后照拂,她和太子的关系还算不错,她也没规矩惯了,向来称呼太子哥哥。

可是……

屈骄珑看着面前的太子,指甲掐着掌心。

她没有忘记,后来太子登帝,便是他应下了陆明渊抬平妻进府的请求。

她那时对陆明渊已经心灰意冷,也不在乎什么平妻,只是哭求,希望皇上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她彻查屈家血案,被他面无表情地命人拖了下去。

皇后摇头,“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说今日骄珑怎的怪怪的,原是忽然规矩了。”

说话间,她审视的目光也落在屈骄珑身上。

不止语气,她的眼神也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苍老,神态更是规矩稳重。

规矩得她恍惚感觉自己在与早已仙逝的太后讲话。

两人都疑惑地朝屈骄珑看过来,屈骄珑仍旧以陆扶英作借口:

“英儿都快十岁了,妾身这个做母亲的,也该稳重些了。”

这话比较有说服力,太子和皇后都没多想。

“说起来英儿的性子倒是随你,待她生辰,孤也随一份礼。”

屈骄珑微顿。

前世并没有这一出,因为骆雨柔的事,她闹得满城风雨,没有在这一日进宫,更没有撞见太子,至于陆扶英的生辰也没能办起来,请帖发出去,赴宴的却没几个,冷清至极。

不过……

若是将太子登门的消息传出去,届时赴宴的人想必不少,她倒是可以借机筹谋自己的事了。

毕竟如今自己内宅主母的身份,不好抛头露面。

于是屈骄珑当即应下,“那妾身便替英儿谢过太子殿下。”

太子眉头拧成川字,“行了行了,现在讲话怎么比母后还古板?”

皇后瞪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扭头对身旁的嬷嬷道:

“去把美刃的玉佩取来。”

喻美刃,屈骄珑生母。

太子闻言眸光闪了闪,看向屈骄珑,“今日骄珑入宫,便是为了取玉佩的?”

皇后简要解释后,太子眸露不赞同:

“十岁还小,你倒是心大,现在把玉佩给英儿,也不怕她弄丢了,这可是姨母留给你的唯一念想。”

屈骄珑始终沉静,“也不小了,妾身十岁已经能扛着长枪随父亲杀敌了。”

“英儿如何能同你比?”

可无论太子怎么说,屈骄珑始终油盐不进。

她终是将玉佩握在手中。

出宫路上,迎面又走来一人,身形高大,俊美挺拔。

屈骄珑愣了愣,在与对方擦身而过之际叫住对方,“贤王殿下。”

贤王上下打量她,“定阳侯夫人?”

屈骄珑礼貌颔首。

“有事?”

“下月初一是小女十岁生辰,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贤王殿下莅临?”

贤王此人不可小觑,平日看似是个闲散王爷,但屈骄珑记得很清楚,太子登基后第三年,贤王便于江南起兵造反,陆明渊带人镇压,其中便包含她的五千精兵。

结果便是,屈家最后的五千精兵也没能保住,陆明渊踩着他们的尸骨镇压叛乱成功,随后以战功换取骆雨柔平妻身份。

眼下五千精兵还在,屈骄珑不恨贤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将来贤王谋反,她或可助其一臂之力。

指望太子,她这辈子都没可能为屈家昭雪。

但在那之前,她需要让贤王看到她的本事。

贤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他与定阳侯没什么交情,怎的忽然邀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