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隐有当年楚香帅之风。适才那一拳,看似平平,却藏着花蝴蝶的几分狠劲……小兄弟是否偶有奇遇?如今普天之下,也不过一人会这等功夫——”
朱三儿急忙打断了苗疆客所言,自是印证他心中所想。
“我这身功夫怎么来的,与你何干?倒是你,一个苗人,不但没口音,还放出那等妖虫……太湖帮的主舵就在隔岸,我要是禀报帮主,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帮主自知我底细,否则怎会让我一外人坐镇医馆。”苗疆客摇头失笑。若是这个小鬼真能见到帮主,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三儿涨红了脸,咬牙跺脚道:“那村里人肯定不知道。你们苗人名气臭得很,谁知道你是不是玩毒害人的怪客?只要消息一传开,莫说帮主,就是神仙也保不了你。”
苗疆客闻言顿了顿,似是苦笑一声:“原来如此,小兄弟是想以此来要挟我咯。”
村人知晓与否,他丝毫不介意。太湖帮名号压阵,他们怎敢妄言。只是怕这小泼皮心里没轻没重,口无遮拦,哪日胡言乱语,惹来不该惹的人。
“当然。”看见苗疆客有所顾忌,朱三儿得意神色几乎要溢出面皮。
苗疆客深叹口气,故作无奈道:“村里那些长舌妇、包打听最是厉害。我这点风吹草动,怕是半日不到,便可从村头传至村尾。”
朱三儿眼睛一亮,被苗疆客尽收眼底。他只得忍住不笑出声来。
“可我这落破郎中,身无长物,只有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材,哪有什么值钱之物?若真要说……也只剩个不足挂齿的小秘密罢了。”
“谁稀罕。”朱三儿把头一扭,不耐烦道。
“堂堂沧龙帮帮主,难道不想一听太湖帮的秘密吗?只可惜,乡亲们对江湖之事向来三缄其口,想必你也无甚兴趣。”
苗疆客语调悠然,故作沉重地叹了口气:可惜可惜,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言罢,他转身便走,竟无半分回望,仿佛毫不担心那小鬼真敢多嘴。
他走得虽慢,却步步笃定,令人莫名心慌。
苗疆客半个身子刚陷入里屋暗处,身后便传来朱三儿按捺不住的声音,比他预想的还早了些:“我要你讲。我会不会出去乱说,还得你看讲得够不够有趣。”
伴着一声不短不长的轻叹,苗疆客转将身来,面带无奈,心中却道:若天下人都如这般孩童,好哄好骗,倒也清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