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人指间辗转摩挲。

… …

夜色如墨,镇北侯一行人,按照陛下口谕,继续悄然潜入京城。

而凯旋的大军,此刻还在官道上浩浩荡荡地行进。

此时的慈宁宫内——

“啪!”

一盏上好的青花瓷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飞溅的瓷片划过跪地侍卫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又赢了?短短三个月,他谢洵就连下北疆三城?!”

她猛地转身,华贵的凤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皇帝前日还在朝堂上哭穷,说什么国库吃紧,要全宫节衣缩食。转眼他谢洵的捷报就一封接一封地往京城送!他们二人,是摆明了要打哀家的脸!”

兵部尚书伏在地上,硬着头皮道:“太后,镇北侯此次以少胜多,折损不足三千就...”

“闭嘴!”太后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盘叮当作响。

她凌厉的目光扫向身后的心腹太监:“赵德全!边关将领的请功折子是不是又堆满了哀家的书案?”

赵德全佝偻着腰上前,细声细气道:“回主子话,足足十七封,全是保举镇北侯麾下将领的,御史台那边...已经有三位言官上书,说该给侯爷加封爵位了。”

“加封?”太后眼中寒光乍现,涂着口脂的嘴唇扭曲出一个冷笑,“谢洵已是超一品军侯,再加封,难道要封王不成?!”

她猛地攥紧手中佛珠:“好一个镇北侯!当年先帝在时,他爹谢老侯爷就功高震主。”

“好不容易熬到他死了,没想到这儿子比老子还能耐!”

赵德全眼珠一转,凑上前低声道:“主子,老奴倒有个主意...”

“说!”

“谢洵今年二十有五,至今未娶。不如...您给他指门婚事?”

太后嗤笑一声:“哀家前年不是赐过两个宫女给他?全被他打发到了浣衣局!还说留着替哀家做事?!”

“这回不一样”,赵德全阴险一笑,“老奴听闻皇商慕容家嫡长女刚被退婚,此女骄奢淫逸,不学无术,若是将她赐婚给镇北侯...”

太后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一个商户之女,还是被退过婚的...

若将这样的女子指给心高气傲的谢洵,岂不比打他三十大板还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