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打算拿到钱,就杀了她?

慕容温婉顿时毛骨悚然,连连后退,却被脚踝上的绳索绊住,“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侯爷这是要过河拆桥?”

她声音发颤,“没有我的私章印信,您一两银子都取不出来!”

回应她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两名侍卫领命去收拾院中尸首,谢洵转身时,正看见慕容温婉跌坐在青石板上,发髻散乱,杏眼里噙着泪光,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本侯没说处理你。”

寒光一闪,谢洵不知何时已抽出腰间匕首。

慕容温婉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绳索已应声而断。

她呆呆望着重获自由的手腕,半晌才找回声音:“多...多谢侯爷。”

“不必。”谢洵收刀入鞘,“记得三日内将银两运到侯府后门。”

“赵闯”,他忽然唤道,“把慕容姑娘的宝贝还给她。”

“是”,赵闯捧来包袱,满脸嫌弃,“这些破铜烂铁都在里头。”

什么破铜烂铁?!

那都是她花重金打造的保命利器!

慕容温婉一把抢过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跑出十几步又突然折返,抓起地上掉落的毒药瓶子,这才提着裙摆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中。

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慕容温婉的身影刚消失在丛林中,赵闯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方紫色丝帕。

帕角绣着精致的木兰花,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

“慕容姑娘胆子真小,连手帕都落下了。”赵闯摇头晃脑地感叹。

“你怎知不是故意留下的?”洞外突然传来清朗的男声。

一袭青衣的裴墨摇着折扇缓步而来,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裴神医!”赵闯惊喜道,“您可算来了。”

裴墨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谢洵时,折扇“啪”地一收:“猜猜我查到什么了?”

“说。”谢洵眉头微蹙。

“两件事。”

裴墨竖起两根手指,“第一,那晚在慈安寺过夜的女眷中——哎你别走啊!”

见谢洵转身欲走,他急忙提高声调,“是慕容家的姑娘!京城首富慕容家的二姑娘。”

谢洵脚步一顿。

不知何时,那方紫色丝帕已到了他手中。

修长的手指抚过帕上木兰,他忽然低笑:“见过了。”

“你见到慕容二姑娘了?”裴墨瞪大眼睛。

谢洵颔首。

那姑娘一开口就自报家门,说什么“我是慕容嫣儿,家中还有个被退婚的姐姐”。

更何况...他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她闯进山洞时,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他绝不会认错。

那晚的女人十分大胆,今日却活像受惊的兔子,真是有趣。

“那还不快把人追回来?”裴墨急得直拍扇子。

谢洵沉默片刻,淡淡道:“过些日子上门提亲。”

裴墨突然笑出声:“那你可得抓紧,小心被人捷足先登。”

“什么意思?”谢洵眸光一凛。

“这就是第二件事了”,裴墨凑近几分,“林修竹退了大姑娘的婚事,为的就是求娶慕容二姑娘。”

“哎!”赵闯突然插嘴,“慕容大姑娘真可怜,侯爷不如把两位姑娘都纳了?”

谢洵一记眼刀甩过去,吓得赵闯缩了缩脖子。

裴墨却抚掌笑道:“妙啊!先纳大姑娘作掩护,免得太后针对二姑娘...”

山道上,慕容温婉一瘸一拐地往下走,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阿嚏!谁在骂我?”她揉着鼻子嘀咕,“该不会是谢洵那个混蛋吧?但是,骂我干嘛,骂慕容嫣儿啊,我都说了我叫慕容嫣儿。”

夜风拂过,她裹紧衣衫,浑然不知自己留下的帕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