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峰话音刚落,便见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徐徐而来,停在他面前。
那马车制作精良,雕花精美繁复,纹路惟妙惟肖,车帘上绣着暗纹花纹,低调却奢华。
拉车的马同样神骏非凡,毛发油亮,蹄声清脆,气势逼人。
李德全从马车旁绕上前来,轻瞥一眼马车上浮动的窗帘,视线落在赵齐峰身上,淡淡问道:“你是何人?”
赵齐峰忙不迭高声喊道:“我父亲乃江南织造,赵忧稷!乃是皇商!皇帝老儿身上穿的,正是我赵家上供的布料!你敢奈我何!”
车帘之后,传来一声凌冽的冷笑:“把他舌头拔了,给赵忧稷送去。顺便告诉他,从今以后,赵家,不再是皇商。”
“嗻。”李德全应声,挥手示意杜杲动手。
赵齐峰脸色骤变,还未反应过来,杜杲已先一步上前,死死掐住他的脖颈,逼迫他抬起头来。
杜杲的剑甚至都未出鞘,另一只手直接掐住赵齐峰的下巴,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赵齐峰的下颌骨瞬间脱臼。
紧接着,杜杲拽住赵齐峰的舌头,硬生生拔了下来。
顿时,鲜血四溅。
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赵齐峰惊吓过度,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已昏死过去,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站在叶云蘅身侧的陈轩宇见状,连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人群惊魂未定,还未从方才的惊骇中回过神来,马车的门却徐徐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马车上缓步而下,步履从容。
萧烬夜身着玄色金丝水波纹滚边刻丝云锦圆领广袖长袍,头戴玉璧缠枝金冠,腰束碧玉雕花双流苏玉牌腰挂带銙,手持二十七子明黄流苏翡翠佛珠,又拿一柄烫金折扇挡住大半张脸,清冷而矜贵,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的目光既未落在已经昏死过去的赵齐峰身上,也未落在并肩而立的叶云蘅和陈轩宇身上,而是径自走到了方清茂面前,轻声开口:“方太医,让朕好找啊。”
方清茂浑身抖了抖,脸色灰败,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萧烬夜并未多言,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即信步踏入济善堂之中。
方清茂跟在后面,步履沉重,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