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磕头:“主子饶过小的吧,小的不好男风。”
她一口茶喷了出去,笑出声,缓和了屋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滞闷气氛。
可第二天,三宝就消失了。
她从八岁认识萧琮以来,一直做小伏低小心捧着他,因为三宝的事情,她们第一次争执。
萧琮直白的告诉她:“阿蕖,你向来聪明,现在已是菡萏初现惹人侧目,将来更甚。
我既然吻了你,便不许旁人再吻你。
以你的出身,抬为良妾已是高攀。
倘若你执意另嫁他人,我也不保证我不会惦记你。
毕竟咱们利益相连,总不能彻底断联。
只是那样偷偷摸摸的,倒不如名正言顺来的对旁人公平些。
你说呢?”
好在那时候她才十岁,距离她及笄还要很久很久。
萧琮才十五,虽然聪慧早熟深谙人性,但终究是少年。
她是怎么做的呢。
她选择了蛰伏,虚与委蛇,蓄意引诱,极致利用和转身逃离……
李蕖发烧了,烧的急,退的也快,一夜之后,便又恢复清明。
她刚从床上坐起身,徐嬷嬷便打开床帘:“姨娘醒了?”
然后摸摸她的额头,见李蕖退烧,忙念阿弥陀佛。
早餐是清淡的瘦肉粥,李蕖用了两碗,身上恢复些生机。
丽姑姑又来,还带了一位大夫。
大夫给李蕖诊脉之后,说李蕖是惊惧交加又郁结于心导致的心劳,心结揭开病发出来就没事了。
又给李蕖开了养生的药方。
李蕖拒绝吃药:“除非是我二姐亲自抓药熬药。”
徐嬷嬷劝道:“总不能劳烦二姑娘整天往府中跑。”
李蕖不理会,靠在软枕上有气无力的对丽姑姑道:“之前是我任性,给姑姑添麻烦了。”
丽姑姑略诧,见李蕖想通,又松了一口气。
难得三爷肯近女色,她也不太敢对这位姨娘下死手。
“姨娘想通就行。”
“劳烦姑姑给老夫人带话,之前是妾的不是,待妾身体好了,便去给她老人家赔罪请安。”
丽姑姑卸下一桩肩头大事,给李蕖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大夫离去。
丽姑姑一走,徐嬷嬷紧跟着上前:“姨娘,那纳妾文书……”
李蕖闭上眼睛:“我会亲自跟爷说。”
徐嬷嬷见李蕖不想多言,便不再扫兴,然后招呼红果和翠果伺候李蕖起身。
李蕖歇了两天,身子越发惫懒。
徐嬷嬷瞧李蕖那张失去笑容的脸,也不敢再提纳妾文书一事。
围在李蕖身边,不是擦擦桌子,就是用鸡毛掸扫扫屋中陈设浮灰。
李蕖拿开盖在脸上的帕子:“嬷嬷有话直说。”
徐嬷嬷便开始了她的肺腑之言。
“姨娘您别记恨老奴之前打了您一鞭子,若老奴不装的狠一点,叫三爷直接发落您,便不是一鞭子那么简单的事了。”
“姨娘您是个聪明人,您之前能将阖府上下的主子都哄的眉开眼笑,哄一哄三爷应该难为不到您。”
“至于您之前跟三爷说什么有心上人的话,不管是真是假,以后切莫再提。”
“待到正头娘子进门,您能生个一儿半女的,下半辈子也就有着落了。”
“老奴跟红果翠果既然配到了姨娘的院子,以后与姨娘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只要姨娘肯,咱们主仆齐心,将来必定能在三房站稳脚跟。”
红果和翠果不置可否,狠狠的点头。
李蕖噗嗤一声笑了,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翠果认真:“姨娘笑什么,不说别的,就姨娘这容貌身段,就足够留住三爷了!”
其余两人不置可否。
果不其然,三爷晚上又来了芳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