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香炉被撞得叮当响。
门外裴行野果然警觉,“什么声音?”
“猫。”她脱口而出,尾音却变了调。
谢砚辞的唇碾过她颈间脉搏,犬齿蹭过血管时带起一阵战栗。
他熟知的她每处弱点,此时犹如殿外夏蝉,一寸寸振翅掠过她最敏感之处。
谢砚辞低笑,“殿下撒谎。”
他托着她后颈深吻,将轻喘尽数吞没。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直到她捶他肩头才松开,“鹭卿离府才几日,你就找了野猫?”
殿门猛地一震,裴行野竟开始踹门:“宋昭宁!你跟谁在里面!”
她的发钗半坠,金流苏扫过谢砚辞鼻梁。
他抽出她鬓边那支钗环往角落的冰鉴一掷——
“咣当”一响惊得裴行野顿住:“到底怎么回事!”
“说了是猫。”宋昭宁喘匀气息,一脚踩在谢砚辞膝头警告,“本宫已与裴将军退婚,你还擅闯本宫更衣处,意欲何为?”
足尖被温热掌心包裹,谢砚辞竟就着这个姿势替她穿好锦袜。
门外静了一瞬,继而是裴行野气急败坏的低吼:“所以我才有话问你!”
谢砚辞忽然掐着她腰肢举高,惊得她双腿本能环住他劲腰。
“殿下。”他把人抱下来,“鹭卿伺候你更衣。”
说得恭敬,眼底却烧着暗火。
宋昭宁揪住他冠缨迫他低头:“北燕太子就这点本事?”
话音未落突然闷哼——谢砚辞吮住她锁骨往下三寸,留下一点殷红。
“我的本事——你见识过。”他低笑,答得暧昧。
“宋昭宁!”裴行野的怒吼伴着更重的踹门声。
然后谢砚辞卷过一旁衣饰,从小衣开始替她穿,“答应送你的新鲜款式。宋昭昭,你这副模样,不准给旁人看。”
“你……”
宋昭宁怔住,任由他替她拢好外衣,指尖一挑便系好腰间丝带。
那双手平稳温和,仿佛方才情动都是幻觉。
昭昭……
已经三年没人这样叫她。
从前还是南梁公主时,她的父皇、母后,总会“昭昭”、“昭昭”地唤。
他……
“谢三,你胆子不小!”她压低声线,存着怒意。
那人不答,已经退后半步,然后隐入黑暗中。
直至谢砚辞消失后,宋昭宁独坐镜前抿胭脂。口脂淡了,唇却艳得刺目。
她拉开殿门,树梢恰沙沙作响,似有人踏月而去。
气急败坏的裴行野坐在台阶上,“你为何要纵容北燕太子替你退婚?离了我裴家,你还嫁得出去吗?”
他看着宋昭宁换了一身朱红织金锦裙,袖口日月暗纹在夜色中也十分打眼。
没等她回答,裴行野再问,“换个衣裳这么久?”
“有事说事。”宋昭宁朝麟德殿走去。
裴行野跟在身后,“方才你不在,你可知陛下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