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声餮足的闷哼从鹭卿喉咙里漏了出来。
宋昭宁欺在他身上,纤细的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胸膛。
“再来一次?”她的声音还浸着欢愉后的暗潮,慵懒且诱人。
青丝缠住他喉结厮磨,眼尾潮红浸透胭脂。杏眼一挑,端的是魅惑人心。
鹭卿双手撑榻,贴上她的唇,浅嘬一口。
然后破天荒地拒绝了她,“殿下,该安寝了。”
“无趣,这就不行了?”宋昭宁斜了他一眼,小手毫不客气地揪了一把那紧实的腹部。
他不行?开什么玩笑,方才宋昭宁还险些求饶。
忍着腹部滚烫,他强行按下再吃她一回的冲动。
只近日那桩事,耽搁不得了。那群不要命的,催了他至少半个月。
鹭卿捉住她作乱的手,找了个由头,哑着嗓子道,“别闹,替殿下寻着个有趣玩意儿。我约好了人,天亮验货。”
话落,宋昭宁倒是从他身上下来了。
勾起地上的纱衣往肩头一拢,乌发垂落腰窝,烛火映着玲珑腰线,狐狸眼洇着未褪的潮红。
鹭卿跟着起身,从后面轻柔地环住她,垂头吻了吻她的耳垂。
她旋身将他抵开,递了中衣过去。
那人不紧不慢拢好衣裳,便听她道,“横竖是最后一次,往后,怕没机会了呢。”
鹭卿正束玉带的手一顿,横眼冷过来。
“什么意思?”他问。
“本宫那不成器的夫君,哦不,准确说是未婚夫。首战告捷,明儿就抵京了。加之,听闻战败的北燕太子近日会亲赴京城。陛下特意叮嘱本宫,该收敛些。”
“哦?”鹭卿拔高音色,十分不屑,“首战告捷?是那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裴小将军?终于,首战,告捷了?”
至于北燕太子……算哪门子幌子?
宋昭宁没答。
眼底掠过扯落的床幔,撕碎的小衣,滚在屏风下的绣鞋。
她踩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衣衫,行至外间。
然后替自己斟满酒盏,“鹭卿,下去领赏吧。黄金千两,抵你一年来……夜夜承欢。你我,暂时到此为止。”
她饮下满杯。
妩媚疏离的眼神还勾在男人身上,活像个翻脸不认人的嫖客。
那人明显沉了脸,“宋昭宁,你这是用完就扔?”
他第一回在她面前连名带姓地喊,也不管他如今只是公主府中的一名面首。
“星河皆俗物,唯卿是绝色。本宫的确舍不得。”宋昭宁再次饮下半盏酒,站起来搂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把酒渡在他口中,“不过,听话,有了这么多金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莫要在本宫身上浪费时间。”
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赶他出公主府。
说罢,她意味深长的眼神从上瞟到下。着实有些……馋他的身子。
鹭卿原是不用离开的,方才的话也只是宋昭宁的借口。
但她知道,一年以来,这人对她动了心,她便留不得此人了。
鹭卿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他钳住她的下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的唇。
带着攻城掠地的强势,气息灼热而压迫,“殿下,待月满西楼时,自会有人再来行今夜未尽之事。”
说罢他拂袖而去,衣角扫落案上半盏清酒。
长乐公主宋昭宁,原是南梁公主,三年前母国被如今的大齐所灭。
亡国那日,宋昭宁攥着南梁皇后临死前塞给她的玲珑锁,心记着母后临终时的遗言,然后笑着献上国玺。
齐帝为彰显仁德,破例赐她公主府与“长乐”封号。后又将她赐婚给裴家二公子,裴行野。
但裴行野早有一个心上人。
一年前齐燕战事起,裴行野出征更是将心上人带在身边。
临行前,他对宋昭宁说,“你不过是前朝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