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川眯了眯眼眸,冷声道:“再去找个杏林过来。”
片刻后,老杏林收回把脉的手,沉吟道:“贵人身体康健,正值壮年,并无异样。”
“没中毒?”
“未曾。”
陆淮川挥挥手让他下去,既没下毒也没行刺,甚至还就这么悄然消失了,那乐姬不是冲着他来的?
他缓缓磨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神色阴晴不定。
西饶壮着胆子道:“主公,属下愿再前往一寻,这深更半夜的城门已关,她能躲到何时?属下可带人守着凉州各处城门,亲自把她给您抓来问罪!”
陆淮川勾了勾唇,倒也没拒绝,头回遇到这么神秘的乐姬,他倒真想拨开她神秘的面纱看看内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腹下火气渐消后,余下的便全是被挑衅而滋生出的怒意。
西饶领命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地上那跪着的乐姬,不由道:“主公,这乐姬您可留下泻泻火?”
那乐姬闻言楚楚可怜的带起眼眸看向陆淮川,满眼期待。
谁知陆淮川却阴戾道:“你当你主公什么庸脂俗粉都要?”
西饶讪笑一声提起那乐姬退下,然后又带上人马在城中搜寻。
直到清晨,西饶铩羽而归,他一脸羞愧的道:“回禀主公,属下在城内彻夜搜寻还堵住了城门口,都未抓到那乐姬。”
澹台先生在一旁喝着茶笑,“主公,那乐姬您近近接触过,可为他州府探子?”
权贵府中,女细作更为好运作。
陆淮川想着那女人清澈又有几分无辜的眼眸,腹中又起了几分火,若找到了他或许睡一觉就会失去兴趣。
可没找到人,她还跑了,这就让人憋着一股劲儿下不去。
但若说她是个探子,陆淮川也不觉得,哪有探子还没办事就先落跑的?
“这乐姬太奇怪了,”西饶搞不懂她怎么就抛下家人出城去了。
“若她不是乐姬呢?”澹台先生微笑。
“不是乐姬,还能是凉州牧后院里的姬妾啊?”西饶翻了翻眼皮子,姬妾哪会舍得富贵日子不过跑路。
澹台先生却转了个话题:“听说长安宗族嫁妆足足有八十八台,往年更是有上供给皇室的‘沙漠人参’,不知可有主公想要的奇珍药材。”
见主公不语,西饶干脆道:“估计州牧夫人的嫁妆还没入府库,属下便先去后院探上一探。”
陆淮川拧眉,“倒也不必。”
他若是没暴露身份私下去劫一劫州牧夫人的嫁妆倒也无妨,可现在他既亲临,偷偷摸摸的反倒失了面子。
“递帖子拜访一下吧。”
澹台先生起身去拟帖子之时不禁感慨:“到底还是缺一位主母啊。”
若这时他们有位主母去交际,便能省去很多麻烦。
陆淮川懒散靠在椅子上闭眸小憩,一夜没睡好,他眉心都是皱着的。
等到午时,便有了回信,凉州牧协同其新夫人设宴招待陆幽州。
此番便是送别宴,宴席之上陆淮川自会提一嘴他想要之物,若凉州牧愿意割爱,他自等同换之。
若不愿,那也就只能走了之后再让西饶杀个回马枪,干点见不得人的事了。
宴席上,新妇娇羞的坐在凉州牧身边,她穿着一身红,脸蛋绯红带着新婚夜过去后的风情。
陆淮川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西饶在他身后自然也目睹了这位凉州牧的新夫人,亦是长安来的宗室贵妇。
但他觉得有些奇怪。
澹台先生笑而不语的看着主公和凉州牧打哈哈,最后委婉提及药材之事,凉州牧愣了下,反而问身边新妇:“夫人,既是陆幽州亲言,某便逾距问一声夫人可有‘沙漠人参’这味药材?”
沙漠地处凉州某郡,珍贵难得的奇珍药材确实被凉州牧悉数上供去了长安城。
他新夫人乃长安贵女,此番嫁妆或许其中有此物,就算没有沙漠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