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落,他转身走到部曲升起来的火堆旁,除了衣裳首饰,还从商队那里强买过来一些索饼,这个她总能吃的习惯多用一些了吧?
“长安的索饼?主公亲自熬煮吗?”澹台先生好奇的看着主公拿了一个小锅架在火堆上。
陆淮川扫他一眼,“总不能把人饿死。”
澹台先生突然记起一个词,以往从没意会到的四个字,铁骨柔情。
秦意浓被请下马车时便闻到了阵阵香气,她循着味道看过去,便见陆淮川正大刀阔斧的坐在火堆旁,伸手从锅里盛了一小碗食物。
看见她,陆淮川朝她招手:“夫人,过来。”
秦意浓顿了顿,抬步走过去时,看清他手里食物时,她惊讶道:“面条?”
面条?陆淮川念了下这陌生的两个字,他让人坐下来,把碗递给她:“夫人小心烫。”
秦意浓点点头,碗里面汤简单,似乎是野菜煮的,但终于不是腥臊的肉块也不是硬巴巴的饼,是软乎乎的面条,她显得有几分欣喜。
见秦意浓捧着碗小口吃着,虽然她动作已经慢吞吞的,一举一动都好看的不得了,但她明显神色是愉悦的在享用食物。
这让陆淮川眼里笑意更真了些。
一碗索饼,就让她展颜了吗?
那商队也不是全然碍眼的,至少也有东西能讨得夫人欢心。
“夫人名讳意浓为哪二字?”他似闲聊般的问。
秦意浓稍微一怔,她敛眸抿唇轻声道:“出自一首诗,秋意浓。”
“秋意浓?”陆淮川对诗词涉猎不深,他从未听过这首诗。
“夫人可念来听听。”
许是微风拂面,食物可口,又想起她心心念念的囡囡,秦意浓倒也没扫兴,轻声道:“秋意浓,闲伫立,庭柯影里……夜何其,江南路绕重山,心知漫与前期。”(引出自《秋意浓》)
陆淮川不知其意,却能察觉到她瞬间的失落。
她放下碗,轻声道谢:“多谢您的招待。”
她起身,似是想走两步消消食,看着她的背影,陆淮川沉声问:“澹台先生听过这首诗吗?”
“未曾。”
“可知何意?”他挑眉。
澹台先生想了下,“似是思乡之情?亦或者是思念什么人。”
话落,澹台先生见他家主公沉了脸。
“主公,秦夫人亡夫战亡不久,尚在哀悸之时,但观秦夫人心性坚韧,想来用不了太久,便能走出来的。”
最好是。
陆淮川冷嗤一声,忽然道:“若我战亡,自会为夫人留好退路,绝不让她陷入泥泞之地。”更别提迫她二嫁!
她那夫君,算不得良人,死了正好。
澹台先生:……
说话间,西饶骑着大马兴奋的赶了回来,他拿在手下的双戟还在滴血,马上挂着人头。
“主公,属下给您把陇山二当家的头给提回来了,那日就是他生出狗胆截了秦夫人。”
那马上的人头随着他骑马下马,一晃一晃的。
秦意浓在一旁树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还和那人头没闭上的双眼对视上了。
她脸色一白,下一秒扶着树弯身吐了。
“秦夫人。”还是陆淮川先注意到她,立马站起身朝树下的她走过去。
“主公……”西饶茫然的看着这一幕。
陆淮川头也不回的怒斥:“牵着你的马滚远点。”
被骂的更茫然的西饶:……
澹台先生忍不住叹气道:“又不是在军营里,宰了就宰了,你提着人头回来干什么?”
陆淮川走到树下,伸手拉住她颤栗的胳膊,把人带到身边,看她惨白的脸色。
她脸上的黄色又褪去不少,那些麻子好似也掉了,此时看着,便显露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来。
美人身躯娇颤,容颜昳丽,陆淮川看的瞬间口舌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