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微微上挑,眼眶湿红,眼神却干净纯粹,带着些探究,直白而无畏地盯着他。
好像对他很放心的样子。
她这模样,让他想起一种叫白赤丹的山茶花,纯洁雅致,一尘不染。
陶景珩不禁弯了下唇:“看我做什么?”
酒精和药物让她的大脑昏沉,身体绵软。又因为泡冷水和短暂发泄,比之前清醒不少。
因此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长得很精致,比她知道的所有圈内男明星都贵气。气质矜贵沉稳,带着东方特有的儒雅端方。高鼻深目,瞳孔深黑,像黑洞,叫人看不清里面真正的内容,因而显得神秘,疏离。
鼻梁高陡,架一副细边冷质银框眼镜,将他衬得更加冷沉,好似高山一捧难以触及的雪。
现在她还知道,他下巴与脖颈交接的三角面上,有一粒非常隐秘的小痣。
刚才她就是亲的那里。
檀莞茜眨眨眼,嗓音嘶哑地对他说:“刚刚……对不起。”
陶景珩神色平淡:“你已经道过歉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
檀莞茜却倏地从羊绒毯里伸出手来,冷得刺骨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衬衫袖子。
陶景珩眯了眯眼,眼神意味深长,落在她指尖。
而后听她抖着声音,诚恳地说:“谢谢。”
陶景珩在她身前站直,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如一株苍翠挺拔的青松,礼貌回她:“不客气。”
说完要抽自己被她拽住的衬衫,却没想到被她抓得更紧。
陶景珩:“……”
门铃适时被按响,裕叔立马道:“我去开门。”
门外是大晚上紧赶慢赶,总算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的滨城市立医院院长。
两个老头相互问好后,往会客厅走。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檀莞茜应激般将陶景珩的衣袖抓得更紧,身体也朝他微微前倾。
即便她现在脑子不清楚,她也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位高权重,不是她这种人能接近,攀附得起的。
可很奇怪,明明那么冷淡克制,难以接近的人,却比这屋子里任何一个人都令她感到安心。仿佛是一切安全感的来源。
于是当有意料之外的人接近时,她会下意识往安全的地方去。
究其原因,她想,大概是她的求救第一次有了回应,于是她允许今晚的自己可以释放出一点对他人的依赖。
只是苦了裕叔,看到他们俩拉拉扯扯的模样,额角青筋突突跳。
陶景珩无情无绪瞥一眼裕叔,嗓音低沉,带着少许安抚:“是市立医院张院长,来给你吊水。”
张院长面容和蔼,看起来十分权威,知道不该八卦的别八卦,只问檀莞茜:“你知道自己吃的是哪种催情药吗?”
檀莞茜抓着陶景珩,很戒备地摇头。
张院长又问:“在你意识到药效时,距离你吃下最后一样东西过去多久了?”
檀莞茜思索片刻,嗓音嘶哑地回答:“大约一个半小时。”
张院长大概知道了药的种类,询问陶景珩的意见:“在这里吊水?”
陶景珩看她苍白的面孔,戒备的神情,紧攥着他衣袖的指尖和还在轻微发抖的身体,下了决定:“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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