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战场受伤,被天子强令要求回来,这才终于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不过沈知意和他也没再碰过面,更别提说话了。
虽然多年未见,但沈知意始终不相信外界对陆平章这些年的议论,什么变成恶鬼爱吃人更爱喝人血。
简直荒谬!
那样一位英雄人物,断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何况他还是陆爷爷带大的人。
沈知意心中始终感激陆爷爷,若非他,她不会有这样的际遇。
爱屋及乌。
沈知意自然对被他带大的陆平章也青眼有加。
只是她是陆砚辞的未婚妻,与他立场不同,便是青眼有加也无法替他多说话。
沈知意摇了摇头,很快就带着茯苓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就在她们走后,一处假山后竟出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英俊男人,正是刚才沈知意主仆念叨的信义侯陆平章。
陆平章着黑金色锦服,黑眸深沉地看着沈知意离开的方向。
不过他也没多看。
只看了一会,陆平章便漠不关心地收回了视线。
“走吧。”陆平章嗓音很淡,神情也很冷。
“是。”
忠心的青年护卫推着轮椅离开了这边,无人知晓他们曾经出来过。
陆平章回到东院之后也没回房,而是去了培风居外的水榭。
这间侯府是圣上亲赐,占地极大。
陆家其余人所住的那些地方加起来也不过占据侯府小半都不到,但其奢华程度和占地之大就已经够让人咂舌了,更不用说其余只属于陆平章一个人的地方了。
也难怪陈氏如此心心念念,日日盼着陆平章能早日死,好让这些都能属于他们一家人。
陆平章在陆家其实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
他出生就没了母亲,一岁不到,父亲就另娶了老夫人的侄女他的表妹陈氏入府,成为他的填房,陆平章的继母。
老太爷不想把他交到别人手中,也怕陆平章受欺负,便自己亲自教养陆平章。
但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陆平章除了他之外跟其余陆家人都不对付。
他小的时候调皮捣蛋,没少跟陆父和陈氏作对,被陆砚辞污蔑的时候更是直接把他按到水里,差点没把人直接淹死。
以至于陆砚辞和陈氏对他又恨又怕,却又拿他没办法。
陆平章从小就不服管,是出了名的犟种,在这个家除了陆老太爷之外也没人能管他,就连陆老夫人和陆父也不行。
从前是管不住,现在是不敢管。
在这个陆家,陆平章敬得爱得只有陆老太爷一个人,偏偏陆老太爷命短,三年前就死了。
本来就跟这一家子没什么感情的陆平章自然更加懒得待见他们了,虽然受祖父死前请求,没把他们一家子真的赶出去,给他们留了些脸面。
但平时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陆平章从来都没有理会过陆父和陆砚辞,更不用说陆家其他人了。
在这个陆家,除了陆平章的身边人之外,其余人都怕陆平章,也都不敢随意打扰陆平章。
两边一直都是分开过日子。
加上现在陆平章腿受伤了,平时很少出门,见得就更不算多了。
以至于这侯府都忘记他们真正的主子可不是陆父,也不是那位才金榜题名的探花郎,而是这位坐轮椅的陆平章。
他才是信义侯。
东院很安静,陆平章平日不爱太多人在身边伺候。
除了洒扫洗衣做饭的之外,身边最亲近的只有两个侍卫,一个姑姑。
这会陆平章在喂鱼。
沧海在一旁随身伺候,双手环胸抱剑,看似无事,其实一直都在警惕着外面的情况。
耳朵微动,沧海察觉到有人过来忙看过去,眼见是赤阳,才又放下警惕。
赤阳蹦跶着从外面进来。
他人还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