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叶沙沙作响,挡不住她的视线。

旗袍半褪的梁曼如,趴在穆宴怀里,嘟着嘴撒娇。

穆宴手里拿了件颗颗大如葡萄的翡翠项链,正往梁曼如雪白的脖颈上戴。

梁岁岁怔怔望着那件翡翠项链,视线渐渐模糊,腾起了大雾。

那是穆宴姆妈最喜爱的首饰,扬言是她留给未来媳妇的传家宝。

如今,穆宴竟把它情意缠绵戴在了梁曼如的脖子上。

梁岁岁咬紧牙,眼眶酸胀疼痛得厉害,身体踉跄着往后急退。

后腰猛地撞到梳妆台的桌角,疼得她直不起身,软软跌坐在地上,冒出一身冷汗。

穆宴哄走了梁曼如,神色餍足惬意走进大厅,没看到梁岁岁,问了声在餐桌旁忙碌的张妈:“岁岁呢?”

张妈:“岁岁小姐在卧室里。”

穆宴脚步左拐,沿着楼梯拾级而上,走向梁岁岁的房间。

浓烟滚滚,空气中一股燃烧灰烬的味道,穆宴大惊失色。

“岁岁!”

卧室一角。

梁岁岁把手里最后一张照片,丢进了装垃圾的铁桶。

火苗燃烧她与穆宴在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下,拥抱在一起相视而笑的画面。

她站在那,看着他们的笑脸,连同埃菲尔铁塔慢慢地被火焰吞噬,腾起一团青烟,最终化为黑色的灰烬。

压在心头多日的烦闷,似乎都散了。

她难得感到解脱。

这时,砰,一声巨响。

穆宴推开门,满脸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