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后的长侍勾勾手指,长侍将一个油纸包递给揽星。
明昼和道:“你爱吃的那家薄荷糕,让玄元去买的。”
“谢谢表哥。”
“不伤心,那气不气?我去将那个乔敬川打一顿给你出气。”
他表妹那么漂亮那么好,乔敬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明月舒那个整日装模作样又哭哭啼啼的家伙。
时见梨微忖,“也行。”
否则那乔敬川还以为她有多好欺负呢。
明昼和朗笑出声,“这才对嘛,我明昼和的妹妹,可由不得他蹬鼻子上脸。”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朝西府的主院琼华院走去。
“母亲。”
“姨母。”
表兄妹俩进门,同时喊了人。
乔若萤笑容满面地让他们过来坐。
时见梨刚坐下便被她拉住了手,她愧疚道:“梨儿,姨母对不住你,给你寻了这么个烂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往日见他谦逊知礼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个好的,不曾想也是个功利心重的。”
除却有个出身好的父亲,明月舒样貌、气质、性格、学识哪点比得上梨儿?
时见梨摇摇头,见她精神不错,也放了心,“您别这么说,为我操劳最多的便是您了。”
“这怎么算不上是件好事呢?提前知道他不好,好过成婚后才发现他并非良人。”
别真的因为这事气病了,姨母前段时日染了风寒才好。
“也对,姨母给你找个更好的,她明月舒爱要便要,抢得走的咱们不稀罕。”乔若萤哼了声。
“明日我便差嬷嬷去要回庚帖。”
若她亲自去,给他们脸了?从前以礼相待,那是因为乔敬川会是梨儿日后的夫婿,她也乐得听他叫一声姑母。
这姨甥俩说话就会忽略自己,明昼和已经习惯了,熟练地给她们倒茶。
他想着,既然是明日去要庚帖,那他也明日跟着去,要回庚帖就打乔敬川一顿。
“明月舒也是,礼义廉耻也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竟然同有婚约的外男勾搭,还说出那样的混账话,幸好不是我生的,否则我真的会被气死。”
“她最好断了心思,不然可连累府中女儿的名声。”也让她这个嫡母难做。
庶女做出抢亲的事来,嫡母也会被认为是不会教养。
“姨母,我们不提她,提她您总生气。”生气多了是真对身体不好,时见梨拉拉她衣袖,放软声音问:“今日午膳吃什么?可有我喜欢的酒酿蒸鸭?”
“自然是有的,就知道你与和儿下学了会过来。”
用完了午膳,时见梨稍稍有些困倦,缓步往棠梨院走。
垂眼穿过抄手游廊,拐角微暗,有几道人影压过来。
她抬眸一看,领头的是个着霁蓝交领锦缎长袍的男子。
男子长身如玉,黑玉簪入冠,神仪明秀,腰束乱云纹镂金蹀躞带,通身气质虽矜贵清润,却无端让人觉得他藏了锋芒。
时见梨眸光掠过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侧身同他打招呼,唤:“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