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初梨跟个白眼狼一样,每次对霍渊的态度都不好。
他私底下叫她小白眼狼。
今日她一身伤趴在摄政王府门前,看着怪吓人的,他才动了恻隐之心。
沈初梨这才意识到,背后的鞭伤已被人仔细上过药。
甚至身上脏的衣裳,也被人换过...
是小叔吗?
她压下心中情绪,道:“我要和太子和离,此事不易,我想找小叔帮忙。”
“和离?”
谢长晏勾唇,噗嗤一声笑了。
他摇了摇折扇,慢悠悠道:“这倒奇了,我可是听说,你爱那个小太子爱的不得了呢。”
沈初梨沉默一阵,道:“这事儿...说来话长。”
谢长晏长眉一挑,有段日子不见,这小白眼狼变化这么大?
他懒得多问,只笑了声,“你可想好了?和离之事,对男子而言,从来都是风流韵事。若你执意和离,免不了受人非议。”
“想好了。”
谢长晏目光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一扫,桃花眸眯了眯,道:
“你小叔就在院子里,出门便能看见了。”
沈初梨披了件衣衫下地。
推开门,便看到庭院里,种着一棵很大的梨树。
应当是有些年头了。
晚春,梨花开得很好,粉白相间,花团锦簇。
树下,一个极度俊美的男子随意地坐在石凳上。
显然是刚卸下战袍,换了一身玄色王袍,没系带子,胸口微敞,隐约可见里面结实的腹肌和狰狞的刀疤。
只是那张脸,一半隐于阴暗,一半被月光照亮,狭长的眸子透着锐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手里正擦着一把剑,可剑身浸血,根本擦不干净。
骤然听到动静,他抬头看来。
“小、小叔叔。”
看到他那一刹,前世重重浮现眼前。
沈初梨有些失态地低下头,眼眶一下红了,心中涌起的愧疚几乎将她淹没。
就是这个男人,即便此刻随意坐在树下,脊背也端的笔直。
可上一世,他却跪抱着她的尸体,用长剑洞穿心脏而亡......
霍渊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手下长剑一放,慢条斯理地拭净修长的指节,唤道:
“坐。”
沈初梨愣了下,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坐下后,霍渊仍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指。
因常年握剑,他的指节上有薄薄一层茧,手背微微凸起筋络,轻而易举就能捏碎一个人的颈骨。
前世,沈初梨便是怕极了他冷戾的样子,敬而远之。
可这一世,她不怕了!
老天让她回来,或许就是给她弥补的机会。
她只希望这辈子,能好好保护这个男人。
“小叔,这次来,我想请您帮我和太子和离。”
四下倏地一静。
“和离?”
霍渊静静端坐着。
他周围气压极低,如墨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眼底没有半分情绪。
“是。从前是我糊涂,硬逼太子娶我。我知道和离会有损您的清誉,可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沈初梨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他一眼,继续道:
“小叔,当初是您亲自送我上喜轿,我想求您,再帮我一次,我、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说实话,对于霍渊会不会帮她,沈初梨并没有把握。
他是当朝天子最小的九皇弟,十六岁出征,北逐匈奴,南征百越,二十六岁位居大晋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兼兵马大元帅之位。
短短十年,封狼居胥,一生无败绩,是所有人眼中的战争天才、盖世英豪。
可她上辈子顽劣不堪,最烦他的管教,故意惹他生气,久而久之两人形同陌路。
临死前霍渊抱着她的尸体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