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啼,把他脑袋都哭大了。
母妃说得对,他太子之位尚不稳固,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于他不利。
父皇那边有母妃帮他压着,现在就是要尽快将沈初梨找回来。
可沈初梨跑哪去了,他压根不知道。
就算知道,他也不想哄。
谁叫那个女人这么放肆?
竟敢当众欺负柔儿、给他难堪!
还是从前自己对她太好了,这次若不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岂非要上房揭瓦?
想清楚后,霍景恒长舒一口气,又温柔搂住高南柔。
“柔儿,前几日西域进贡了几斛螺子黛,明日孤派人送去你那里。”
高南柔眼睛唰一下亮了,却故作扭捏:
“殿下,西域进贡的螺子黛一共才三斛,一斛给了皇后,一斛给了淑妃,剩下一斛该是太子妃...”
霍景恒扯唇冷笑,“她怎配用那么好的东西?倒是你,受了这般多委屈,孤该好好补偿你。”
“殿下,你真好......”
高南柔破涕为笑,跪下伺候霍景恒脱靴。
“奴婢不委屈。殿下芝兰玉树,天人之姿,哪怕奴婢一辈子都是殿下的奴婢,也心甘情愿。”
“柔儿...”
霍景恒见她如此懂事,心中既感动又愧疚,扯过她抱在怀里,抬手灭了蜡烛。
尽管,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高南柔却不停夸他厉害。
半盏茶后。
高南柔贴在霍景恒胸口,脸颊泛红。
“殿下,若明日太子妃还是未回,皇上怪罪,你打算怎么说?”
“她不敢。”
霍景恒松散倚在榻头,不屑嗤笑。
“就她那个窝囊性子,指不定现在就跪在玄武门下,祈求明日孤的原谅!”
他压根没想过沈初梨会不回来。
毕竟她爱惨了他。
当初听说蛇酒能治自己隐疾,怕蛇如命的沈初梨二话没说,亲自上山打死了一条大蟒蛇。
为此,连做了一个月噩梦。
可他转手,就将那壶蛇酒赏给了下人。
沈初梨知道后,偷偷哭了两日。
他晾了她几日,她便又像没事人一样,跟在他身后。
虽然今日她像变了个人。
霍景恒也只是觉得是另一种吸引自己的手段罢了。
她还盼望着他能和她圆房。
等一觉睡醒,沈初梨便会回来道歉。
届时他训斥两句,再给个笑脸,她又会服服帖帖。
可怀里的高南柔却迟疑了一下,抬头看向霍景恒。
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觉得太子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讨厌沈初梨。
该不会......
以后他会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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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子,怎么是你?”
沈初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谢长晏。
“怎么,看到本世子你很失望?昨晚若非本世子,怕是你人都硬了。”
谢长晏是京城第一纨绔,长着一张风流倜傥的脸,笑起来眼睛弯出弧度,偏还有些才学在身上,只可惜天性浪荡,闲来无事最爱勾栏听曲。
可她分明在昏迷前,看到的是小叔的脸。
模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抱住,在冷寒的雨幕下,给她一片栖身之地。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可能。
小叔素有洁癖、不喜欢与人接触,又怎会亲自抱她下马?
她索性不想了,只道:“多谢世子相救,我找小叔叔,他在哪里?”
谢长晏懒散靠在太师椅上,折扇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啧,你的伤还没好,这么急,找他何事?”
谢长晏打心底不喜欢沈初梨,毕竟曾经霍渊对这个侄媳的教导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