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不断倾斜。
沈如风撑着船壁,任由苏云锦在他怀下挣扎,好整以暇地看着愤怒与慌乱占据那张清冷姣好的面容。
他不禁遗憾昨夜无光。
未能看清她难得的失控放纵。
不过……
往后有的是机会。
苏云锦最讨厌身处险境,眼下急得高声警告。
“沈如风,别闹了!”
本就嘶哑的嗓音差点失声。
沈如风被她死死拽着,懒漫的身形随她的动作小幅度摇摆,笑意隐现的深眸透着尽在掌控的漫不经心。
他玩味掀唇:“昨夜你趁我醉酒不备强上,此事你认不认?”
“胡说八道!我可没逼你!”苏云锦脱口反驳。
狐狸眼微眯。
“是,昨晚是你情我愿,那你到底认不认?”
隐约有水渗入船里,含着冰雪的江水冰冷刺骨,苏云锦瑟缩了下,气的要死却没半点法子。
怪她命不好。
惹上这个无赖纨绔!
苏云锦不甘地松了口。
“做都做了,认不认也已成事实,问这个有什么用?”
“我有用,你认就行。”
沈如风满意笑了。
撑着船板的手一松,重心猛然往后,船身跟着掀起,苏云锦也被带着往前一扑,堪堪压在了他身上。
沈如风顺势扣住她的后腰。
不属于她的体温触及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酥麻,苏云锦难以抑制地低吟出声。
沈如风呼吸微沉。
“不许往下!”苏云锦羞恼警告。
肆意游走的大掌顿住。
沈如风不以为意地噙着笑:“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凉着。”
苏云锦嗔了他一眼。
撑着他的胸膛坐起身。
触及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色,以及他颈侧愈发艳丽招摇的吻痕,苏云锦忙从他紧绷的腰腹上翻下,用狐裘裹严了身子。
“我衣服呢?”
“昨晚撕烂了,扔了。”
沈如风坐起身,屈起右腿遮掩某处。
苏云锦哑言。
乱瞟的视线默默上移。
“你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
昨夜他还是一身玄袍喝的醉生梦死,如今却换了身月白锦衣,那张妖孽般的皮囊被衬的愈发风流倜傥,比往日还明艳了几分。
但见他眉梢微扬。
“你先说昨夜为何会在江中游水,我便将衣裳给你,免得你提起裙子又反悔。”
苏云锦:“……”
谁家好人大半夜在江中游水?
苏云锦没眼看他。
转眸间,心情跌落谷底。
昨晚同父异母的妹妹苏明月让人传话。
邀她江中夜游。
说想在她成亲前夜庆贺一下,还给她备了份大礼,让她务必于亥时独自乘小舟登船。
苏明月打小黏她。
她无疑有他,紧赶慢赶查完帐,都没来得及换衣梳妆,在亥时前后到了江边,迅速乘舟登船。
就怕苏明月等急。
未曾想苏明月说的大礼,竟是与她未婚夫李浔的活春宫!
与她青梅竹马的李浔更是一反平日里的端方儒雅,一边说着荤话与苏明月调情,一边讥讽她无趣的像块木头,让他对洞房花烛夜也没丝毫期待。
要不是她掌管苏家大权。
能助他平步青云。
他根本不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苦苦哀求公主同意娶她这个青梅做平妻。
她就站在屏风外。
蔻甲狠狠掐进掌心。
沉怒的呼吸被李浔察觉,快活的两个人才发现她的存在。
苏明月吓得尖叫出声。
李浔抓起衣服冲到她面前试图狡辩,苏云锦根本不给机会,抬手便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