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而落,混着沈月昭破涕为笑的嚷嚷:“姐姐耍赖!”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也吾郎做管箫。问郎君呀,这管箫儿好不好?”
沈月昭在回忆里,和着笛声轻哼起那小调,手掌轻拍元朗脊背。
陆明渊望着眼前的女子,忽然忆起,儿时每一个风雨夜里,母亲搂着他,也是这样柔声哼着这首紫竹调。
“好……听听!”孩童欢快的掌声把沈月昭从回忆中拉回来。
沈月昭含笑抚摸孩子的脸颊。
陆明渊一曲吹完,忽然柔声道,“这是我母亲教我吹的曲子。”
“令堂定是位蕙质兰心的女子。”沈月昭真心赞许,“二叔的笛声,很好听。”
陆明渊抚了抚那柄玉笛,“嫂嫂谬赞了,我娘,不过和林姨娘一样的出身。她走以后,府里没人再会哼这紫竹调。”
沈月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之前听说过,陆二老夫人出身低微,却没想到竟然是扬州瘦马。
陆二老爷早逝,陆二老夫人和他孤儿寡母,想必在他高中探花前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船尾老梢公突然咳嗽三声,竹篙点过桥墩青苔。沈月昭瞥见桥洞阴影里泊着的货船,船帆上一个沈字随风翻飞着。
想必是沈家的运丝船。
沈月昭自小常随父亲去看运丝船,知道运丝船吃水的深浅,这艘货船明显吃水很深,船尾舵上翘着,应是载着什么重物。
难不成父亲又开始做什么别的生意?又是为何这运丝船会泊在这废弃的民渡?
她心中疑虑更盛,转头却见陆明渊看着她,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