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阁外, 赵钧剑尖直指季明殊的咽喉,神情高傲,心底说不出的畅快。
季明殊是何等人物?
天命之女、剑道奇才,十六岁就突破元婴成了整个修真界新一代都需仰望的存在。
当年灵山踏雪,焰海泛舟,何等风光。
如今不还是修为尽废,要对他这个外门弟子卑躬屈膝。
将昔日天才踩在脚下的感觉,太爽,让人上瘾。
季明殊压下心底的戾气,耐着性子伸出手,带有登天阁气息的传召符篆在手心飘起。
赵钧却依旧不让,神色桀骜:“尊者尚在休息...”
剑尖冰冷,明晃晃闪着寒光,刺目扎眼。
季明殊忽地伸手,三指微拢,将剑尖压下。
“故意的?”
少女的声音平静,读不出半分情绪,却依旧透着一股子阴冷。
赵钧无端打了个寒颤,却立马扬声道:“是又如何?”
“小师妹善良聪慧,你三番五次...”
“哗!”
话音未尽,白色的气息荡开,云雾般微不可察,迸发出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毫无防备的赵钧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一旁的假山上。
季明殊淡然收手,迈步向登天阁内。
“以下犯上,寻衅滋事,欺压同门。”
“我乃亲传弟子,有权惩戒。”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登天阁的结界之中,从地上爬起来的赵钧一脸菜色。
他“呸”地吐出一口血,低声咒骂:“这个贱人...”
趁他不备偷袭而已!
算什么本事。
只是刚走两步,赵钧忽地感到丹田处一股钻心的疼痛。
“啪。”
“啪。”
几声轻响,他手中的本命剑碎成四截。
-
登天阁内,灵气翻涌,强大骇人的威压不断扭曲空间。
诡谲力量的源头,是陷入心魔的玄虚仙尊。
白袍银发,朱唇浓丽,眉心魔纹时隐时现。本是天上仙,如今却似山中艳鬼。
季明殊踏入主殿,入眼便是这幅场景,心中骇然。
这是堕魔的迹象!?
怎么可能!
她师尊乃无情道第一人,跳出七情六欲之外,立于天下苍生之中。
这样以天下生死、苍生兴亡为宿命的人,怎么可能会为心魔所困。
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信。
修真界弱肉强食,宗门斗争激烈,这样的消息一旦流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她自三岁拜入玄虚仙尊门下,师尊如父,她怎会不担忧?
少女的脸上写满了关切忧愁,随后急忙从储物空间中拿出留影石。
将这登天阁内所有的场景仔仔细细全部录下。
她总要给自己多留些筹码。
将留影石小心收好,季明殊才挥手召出长琴。
“铮!”
指尖轻触,琴音响,万物祥和。
这是她不知在哪个小世界学会的安魂曲。
她手下的古琴通体晶莹,连根根琴弦都晶莹剔透,泛着蓝光。
琴名鹤唳,乃第一炼器师所铸。
是陆悬舟送给她的十六岁生辰礼。
物是人非,如今情感消磨殆尽,空留余恨。
琴音阵阵,暴乱扭曲的灵气渐消,登天阁内烛火长明,又是一派浩然正气。
玄虚猝然睁眼,漆眸之中讶然的情绪稍纵即逝。
轻风掠过,眨眼之间他已站在季明殊面前。
季明殊心下稍安,还未将古琴收起,忽地被攥住手腕。
肌肤相贴的地方冰冷一片,如千山寒玉,透彻骨髓。
季明殊下意识挣扎甩手,却被抓的更紧,猛然向上的力让她被迫挺了直腰。
下颌被两指掐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