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上,生生咬出血!
“你们这是干什么!祖母还未下葬就急着赶我出去?到底安了什么心思!”沈令央发髻凌乱,眼尾被逼得通红。
围观人等不禁感叹,这沈三当真好容色!
如此狼狈都不掩姝色!
就这都能生生瞧出几分风尘美来,也不算冤了她。
镇北侯大呵,“住口!我家老夫人没你这么个不孝子孙!”
望着来势汹汹的仆婢,沈令央知道了。
他们早就想把她逐出侯府,只是今天终于找到这个机会。
她深吸口气,“侯爷、侯夫人!就算你们要赶我出府,也得把祖母的嫁妆给我!她临终前亲口说过,要把她的嫁妆留给我!当时你们可都亲耳听到的!”
“荒唐!”
侯夫人申斥,“我们镇北侯府的老祖宗,怎会把家私留给个没血缘的孙女?你不要以为自己在老夫人膝前尽过几年孝,就能胡说八道!”
沈令央破罐子破摔,冷笑,“我没血缘?难道侯爷就是祖母的亲儿子了?谁不知道我大伯父忠肝义胆战死沙场,这因着沈家满门忠烈而来爵位,才由侯爷这个庶子继承的!”
“孽障!”
镇北侯恼羞成怒,“给我摘了她的首饰、剥了她的外衫!我镇北侯府的一针一线,她都别想拿走!”
几个婆子当即抢了她的珍珠耳环白玉簪,耳尖登时被扯出血痕。
有人还想来抢她的玉牌,沈令央不得不化身泼妇谁来都咬、谁来都挠!
“这是祖母在我及笄那年给我的!谁都不许碰!”
一番争抢,不仅婆子们个个负伤,她也浑身狼狈。
如此这般,哪有高门闺女的仪态和风范!
沈令央挣扎着高喊,“沈毅君!祖母尸骨未寒你就敢罔顾她的遗愿,你不怕遭报应么!”
镇北侯比她声音还大,“放肆!还不堵了她的嘴!丢出去!”
眼看越闹越不成体统,还是三夫人出言制止,“行了,就一个玉牌!二哥你也别太小气,老太太临终前这丫头尽过孝的,就当是全她一份祖孙情了。”
镇北侯也觉得自己被这孽障气昏了头,后边小回廊还有一众宾客生看着呢。
“好了,快把人撵出去!”
镇北侯发话,“我镇北侯府养她十六年也算仁至义尽,往后她就是死在男人床上,也与我北镇侯府再无干系!”
一场闹剧散了。
沈令央是被人推搡着赶出侯府后门。
身上的月白外衫破破烂烂,全身上下值钱的物什,只剩胸前玉牌。
门口守门的婆子撇着嘴,“三小姐,哦不!孟小姐,以后您就找自个儿亲爹娘去吧!我们镇北侯府可容不下你咯!”
沈令央拢拢身上的衣衫,靠在侧门石鼓把凌乱的发髻梳拢齐整,强自镇定,不愿让一个下人瞧出颓态。
“不由你这墙头草操心。”
“嘿——!”
沈令央转身离开,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体面、妥帖,不像是被强行赶出来的。
幸好。
早在她得知身世之谜时,便料到有这么一天。
这半年来,她悄悄往府外转移自己的私产,只为给自己多筹些底气。
不曾想,却是她净身出户最后的退路。
“令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