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追问:
“那现在新娘人呢?”
“祖祠,陈大爷带人把她抓到祖祠了。”
听波叔这么说,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旋即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便接着问道:
“既然抓到了,报警就完事了,你这挨家挨户敲门叫人干什么?”
波叔斜了我一眼:
“问这么多干啥?让你去你就去。”
见从他这里探不出什么消息了,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前往祖祠瞧瞧。
等我赶到祖祠时,这里已经聚满了人。
村民们大多不知道内情,此时正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我凑过去听了一会,刘大婶的话顿时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当时正路过他们家门口,好家伙,那里头简直跟打仗一样,乒乒乓乓那个一通响哪。”
“然后呢?”
“我以为二傻子又发疯了,哪敢进去看,我在门口站了才一会儿,他家老大就跑出来了,那一身的血哦,吓死我了。”
就在这时,两声铜锣声响起,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陈大爷对一旁的波叔说道:
“先清点人数,然后去催催那些没来的人,绝对不能有遗漏。”
波叔应了一声,掏出了一本笔记本。
他朝手上吐了口唾沫,随后掀开笔记本开始点名。
当被点到的人没在时,他就会在笔记本上划拉一笔,很快我也被点名了,我老老实实应了一声到。
我心下有些奇怪,陈大爷叫我们来,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看杀人犯受审的?
我四下张望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新娘的身影。
波叔从笔记本撕下一页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阵,随后交到东子手里,
“东子,我去叫人,待会来一个勾一个,别漏了。”
“好嘞。”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波叔才重新赶回来,在这期间也陆陆续续有人赶到。
陈大爷接过笔记本扫了一眼,随后走向后院。
不多时我便看到陈大爷领着个陌生人拖了个板车出来,这个人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并不是我们村里的人。
此人穿着黄色道袍,袖口胸前都印着八卦的图案。
陈大爷咳嗽两声,顿时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他走到祖祠牌匾前抬高了声音说道:
“想必老王家里的事你们也听说了,我这么晚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位是清虚道长,他跟我说,新娘发狂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豁!”
村民们闻言惊呼一声,随后交头接耳起来。
我的心里一紧,立刻就想到了落入新娘嘴里的那一滴......
我悄悄打量了一下那名道士,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村很偏僻,陈大爷找帮手应该也不会来得这么快,除非这人一直就待在这里。
想到陈大爷在我被束魂铃迷惑之时拍的那一巴掌,我愈发觉得他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陈大爷,你还没报警吗?”
开口的是酒席上见过的黄毛,陈大爷冷哼一声:
“报什么警?老王死在新娘房里,死的时候裤子都没来得及穿,这要是传出去了,谁还敢把女儿嫁进来?”
陈大爷给出的理由倒也算合理,毕竟在我们这穷乡僻壤,大事小事基本都是祖祠大爷召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开个会就判了。
可我依然感觉心里不舒服,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
清虚道长一甩浮尘,捻着山羊胡子朗声说道:
“俗家事,俗家了。王家儿媳是被邪祟附体,贫道本打算借王家老二的天残命格来破煞,哪知道有奸人作祟,破了我的术法。”
“道长,这么说来,你是认为奸人就在我们这些人里面?”
黄毛的话音刚落,村民们轰的一下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