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幕。

新娘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全身的毛孔不停往外渗着血。

只是眨眼的功夫,玉人就变成了血人。

我很害怕,怕得腿脚都不听使唤了。

“草!脚肚子你给我动起来啊!”

我咆哮着,疯狂捶打麻痹的双腿。

王老头一看儿媳妇这幅恐怖模样,尖叫声戛然而止,眼皮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新娘凑到王老头的面前,鲜红的鼻梁一耸一耸,似乎在闻对方的气味。

下一秒,就见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朝王老头的脸咬了过去。

撕拉一声,王老头的脸上顿时少了一大块,血水顺着伤口不停的往外冒。

“呃!啊啊啊!”

王老头重新睁开眼,她痛苦的嘶吼着,四肢不停扭动挣扎。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腿不停打着哆嗦,引得脚下的瓦片嘎吱作响。

浑身浴血的新娘猛地抬头看向了我,我的呼吸顿时一滞。

新娘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她一张嘴,牙缝间满是碎肉烂皮。

完了......

我一咬牙,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身体顺势朝一旁栽倒。

在屋顶一阵翻滚后,我扑通一声摔到了地面。

“嘶!”

我的脚扭伤了,但一想到墙后面的已经变成怪物的新娘,心里就不由得一紧。

我咬咬牙强撑着的身子起身,随后一瘸一拐的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身后不停传来阵阵惨叫声,有男有女,应该是王老头的家里人听见动静赶来帮忙了。

这他娘的就是在送死!

管不了那么多,小命要紧。

我加快了脚步逃离,等到我狼狈地跑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把门栓插上,随后一溜烟钻进被窝里。

我在被窝里不停打着哆嗦。

直到此时,我的脑海里还不断闪过新娘那满是鲜血的脸。

过了许久,脚踝的刺痛感再次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赶忙爬下床来找到了爷爷留下的药箱,在里面翻找了一阵后取出了一个通体洁白的瓷瓶。

瓶身贴着纸,上书:清瘀。

我以前也用过这种药,以前我跟人打架时扭伤了胳膊,爷爷就给我涂过。

洁白的药膏涂抹在脚踝红肿的位置后,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刺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解决完脚伤后,婚房那恐怖的一幕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很快我就想到了异变之前的那一幕,那一滴落入新娘嘴里的水滴。

“卧槽!不会是我......”

想到新娘最后看向我的眼神,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心烦意乱间我无意间瞥见了墙上的烟斗,那是爷爷的遗物。

“对了,爷爷的手札!”

我迅速爬进床底摸索了起来。

等到重新爬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本线装书。

线装书的封面满是灰尘,我深吸一口气,随后朝书封吐去。

尘埃散去,通体黑色的书封上六个金色的大字熠熠生辉:

《沈氏玄枢手札》

很莫名奇妙的书名,只能看出大概是爷爷写的,我之前也问过爷爷,但他对这本手札总是避而不谈。

书很厚,纸张很硬,不像我平时见过的书本质地。

一页页翻去,我先是找到了关于铜铃的介绍。

【束魂铃】

【青铜铸铃身,表面蚀刻《度人经》梵文,铃舌为半截人指骨。拇指大小,铃口缠绕三圈浸过尸油的朱砂绳。】

【据《酆都异器录》记载,此物为东汉末年邪道方士左慈所创。】

【左慈为囚禁叛逃的鬼仆,剜其心尖血混入赤铜,又诱杀九名纯阳命格的童子炼成铃舌。】

【后因过于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