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汤盅,将人打横抱起进了浴室,帮她洗干净身子后,重新抱起放在床上,亲了亲她发红的眼角,餍足的嗓音轻声哄道:“睡吧。”

徐漪沅累极,哼哼唧唧着翻了个身,一秒入睡。

贺岁聿等着她安稳睡了,才转身去浴室冲洗身子,出来时,已穿好衣服,他俯身吻了下床上的人儿,转身下楼。

过几分钟后,一辆阿斯顿.马丁跑车从停车库开出,一路呼啸着开出大路。

流光,一包厢内。

一个狼狈的男子跪趴在桌子前,领带歪斜在第二颗纽扣上,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吞咽声,在他的面前,是一溜儿的倒满酒的酒杯以及好些已经喝空的酒杯。

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

他脸色发青,晶莹剔透的酒杯磕在牙关上发出脆响,颤着身子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周,周少,我喝不下了。”

男人手臂随意搭在沙发上面,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容,抬抬下颌,“这才几杯啊?你今晚上不是挺威风的吗?”

男子冷汗顺着脊椎往上爬,酒液在胃里翻腾,他打了个响亮了酒嗝,差点呕吐出来,脸色憋得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半个小时前,周以牧打他电话,说要在流光请他喝酒,他以为自己突然就入了周少的青眼,欢天喜地地来了。

酒也确实喝了,但不是请他喝,那是往死里灌。

“周少,我,我,不知我哪儿得罪了您?请您明示,我,我向您道歉,饶了我吧!”

“我不是说得挺清楚了吗?你再回忆回忆。”

周以牧慢条斯理的端起手边的茶,轻轻品了一口,喉结滚了滚,咽了下去。

男子愣了愣了,今晚他什么都没做,就说了徐漪沅几句话。

不可能吧?

徐漪沅和周以牧什么关系?会为她出头?

距离近了,这才看清楚,眼前这名男子竟然是生日宴上辱骂徐漪沅的那个王姓男子。

周以牧看他恍然的模样,痞痞地笑着,“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接下来就看聿哥的了。”

话落,外面响起皮鞋敲打地板的声音,有人带着一阵风推门进来。

“聿哥来了,这里交给你了。”

周以牧从沙发上站起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你忙,我回去睡了。”

“嗯,晚安。”

看着他走出去关上门,贺岁聿走到另一边坐下,无温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桌前的男子,眸底的阴翳一闪而过。

“你就是王亚男?”

被他带着冷厉的眼神一扫,王亚男身子莫名地抖了抖。

外面的人都传贺家大少爷脾气不好,桀骜不驯,做事更是雷厉风行,还手段狠绝,是个不能惹的存在。

他曾远远见过他几次,但总觉得言过其实,如今亲身经历,才发现有之过而无不及。

他那双湛黑的瞳盯着他时,他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都在冒冷汗。

“你骂我的家人。”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王亚男畏惧地缩了缩身子,颤着音,“我,我没骂您的……”

“啊——”

话未落,脸上便挨了一脚,脸着地的趴在地上,脸颊很快红肿起来,口中一片腥甜,他用舌头顶了顶,从嘴里吐一颗带血的牙齿。

他顾不上别的,跪在地上求饶,“贺爷饶命,贺爷饶命,您听我解释,是……”